“不管知道多少,这笔账,本世子都会算在他头上。”
定北侯素来亲近容珩,又是武将中仅次于晏家的存在,晏家一倒,枢密院就是他囊中之物,三皇子一脉定将实力大涨。
他可不信什么容珩全不知情的鬼话!
“朝堂讲究制衡之策,如今东宫势弱,只要陛下没有易储的打算,那他就不会容许容珩有所动作。”
晏晔看的清楚,容黎言这个太子毕竟是受陛下亲自教导的,对之寄予厚望,光凭这一点,容珩就输了。
“那正好,等我从边境回来再同他算这笔账!”
说到这儿,晏峥难免发愁,“只是这趟出去要花不少时间,我得好好想个法子。”
回城的路上晏峥异常安静。
两日后,曲蓁总算知道他想到的法子是什么!
“晏家世子晏峥忤逆蛮横,冲撞陛下,罚跪两个时辰,杖三十,着令禁足两月,以儆效尤!”
血手学着宣旨太监的腔调,捏着嗓子说完,被容瑾笙一个冷眼瞅得心里有些发毛,悻悻笑了两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为了脱身离京也算是下了血本,听闻陛下气得连御书房的青玉盏都砸了。”
容瑾笙指尖抹过手中
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话音不疾不徐。
“你怎么知道他要离京?”
曲蓁好笑之余又觉惊讶,抬眼看着他。
“晏峥自幼睚眦必报,赫连铮害大公子至这般境地,他怎会轻易放过?”
或许皇兄也清楚晏峥的用意,顺水推舟罢了。
容瑾笙对此并不意外,换做是他,也不会放过赫连铮之流,他只是遗憾当年迦南关之战没能助顾老将军将其斩落马下,否则也不会有大盛今日败局。
“你倒是了解他。”
曲蓁失笑,整理着手边的药材,仔细核对清楚剂量后,包好打上绳结,搁在一旁。
“这是给姐姐的?”
容瑾笙未置一词,含笑问道。
“嗯,我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换了其中几味药材,效用更好些,以姐姐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正好受得住,晚些我便着人送去。”
“不用晚些,现在如何?”
容瑾笙试探的询问她的意思,温声道:"上次一别已经数月,姐姐派人催促了几次说想见你,奈何你公务缠身不得闲暇,我便都推掉了。"
她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
曲蓁当下命人套了马车,从库房中拿出了些滋补的药材和稀罕玩意,
同容瑾笙出府。
离王旧府修缮工程尚未竣工,长公主夫妇便暂住在皇城旁的元家祖宅中,与公婆同住。
容瑾笙携她先去拜访了两位老祖宗。
“都是自家人,还带什么礼物,王爷太客气了,快坐!”
元老大人荣休后,在府中安养,不时的还要外出游玩,精神矍铄,性情疏朗,是个极有趣的长辈。
同容瑾笙说了两三句后,转向了曲蓁。
“这女娃娃就是曲老国公的外孙女儿?眉眼的确有几分那丫头当年的傲气,怪不得搅的这汴京险些翻了天!”
他说的是外孙女儿,显然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