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光线昏暗,空气中透着股霉味,平日除了惨叫外寂静的渗人,曲蓁几人的到来平添了股鲜活气。
魏坤命人奉上茶水,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打量一周视线最终落在了顾义身上,“你就是那个放着将军不当,跑去青镜司做衙役的狼军副将?”
“在下顾义,魏兄有礼。”
顾义知道他放人进去还是担了些风险的,也算是性情中人,当下拱手一礼。
魏坤笑道:“顾兄弟可是京中的名人,有空一起喝酒,我请客!”
“好!”
待顾义话落,他又看向那坐在曲蓁右侧的人,笑眯了眼,“这位兄弟是笋溪县来的捕快吧?我记得,是姓钱?”
钱小六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比起顾义来说,他甚少在京中行走,也没什么过人的功绩和军衔,竟也有人照面就能叫出他的名字,真是稀罕!
曲蓁也好整以暇的看向魏坤,瞧着他也不像是喜欢搜罗八卦消息的人!
面对几人的打量,魏坤黢黑的脸上挤出个笑脸来,叹道:“寻常官衙自然是没人会去留意,可你们是在哪儿?青镜司啊!除却姑娘本身断案如神,屡破奇案的事迹不谈,里面的人有几个来历简单?”
“不是什么征战沙场的武将,就是侯府金尊玉贵的公子爷,又收容了数十部曲奴隶,旁人就是想不注意都难!我老魏要不是舍不得这里的清静,早就去青镜司找差事了!”
“是挺清静!”
曲蓁轻笑,扫了眼他身上的官袍,“都被赶来看守大牢了。”
“姑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魏坤闻言苦笑两声,叹道:“我上次醉酒误了大事,被尚书大人一通训斥,直接降职来这儿了……不过也好!”
他豪迈的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抹了把嘴上的水渍,畅笑道:“要不是这样,我也帮不上姑娘的忙,权当是历练了!”
“魏兄好胸襟,来,干了这碗茶!”
钱小六几人相识笑开,与他颇有些相见恨晚的味道,在这汴京中,人人都生着玲珑心窍,满腹算计,像这般豁达豪迈的人已经不多了。
曲蓁含笑看着眼前这幕,心想着魏坤这种脾性能进刑狱司,也着实不易。
众人打趣闲谈,时间一晃而过。
魏坤算着差不多了,再待下去难免危险,命人去将杨氏带回来,谁料到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来禀:“大人,不好了,晏将军来了!”
“什么?”
魏坤‘蹭’的站
起,慌乱的神色在看到曲蓁时骤然凝住,一拍脑门,松了口气,“我这急什么,晏家大公子素来和姑娘交好,定然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狱卒又道:“身边还跟着枢密院曹侯爷!”
“该死!你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听到‘曹侯爷’三个字,魏坤是彻底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说他皮糙肉厚抗揍,但也没谁想挨那几板子啊!
“怎么办?”
魏坤下意识看向曲蓁。
她对狱卒问道:“人还有多久进来?”
“已经到牢门口了,也就说几句话的功夫。”
狱卒忙答道,放人进去他们也是有连带责任的,被发现免不得一通责罚。
所以他答得极快!
“正门走不了,要不从后门将人带出去?”
顾义提议道,魏坤听罢快哭了,“你家大牢还带开后门的?”
这话……
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