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无事,曲蓁便跟着他往城外行去,一路走来街道空荡无人,只有脚步声回荡。
她望着容溟的背影,心下忧虑深重,幻视幻听幻触等症状在他身上都有体现,且凝成的人像和声音都十分清晰,是精神分裂症不假。
只是容溟的症状和身体比上次宮宴相见时更差了。
所谓的咳血及心脏疼痛,不过都是他逆转内力,撕裂了筋脉所导致的,且一切自残自伤都是他无意识而为之,再这样下去,说不得何时就会危及性命!
等容溟按照
方子服用一段时间,调理好身体的亏空后,她再想办法治疗!
正想着,两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一辆雕花描金的红木棺材放在板车上被赶着缓缓走来,两侧虎贲军骑马相护,威风凛凛,只是在阴沉的空城中,棺木显得尤为凄凉。
“是姚辅。”
她负手而立,望着那棺木淡淡的说道。
“是!”
容溟神情清淡,视线落在那上面,乍现几分光亮来,“姚辅忠君为民,一片赤诚,此次疫症虽有失职之罪,但告发有功,陛下特意下旨褒奖并御笔亲赐了谥号,允他尸骨还乡厚葬,子孙三代皆受荫庇,也算是给他妻儿一个慰藉。”
“太迟了。”
曲蓁摇头。
“什么?”
容溟回眸看她,她眼中蒙了一层极淡的哀色,轻叹道:“姚辅离开后,众人以为他独自逃生,围攻县衙,他父母不堪受辱吊死在房梁上,妻儿不知所踪,至今没有下落。”
容溟听到后面,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想了片刻,嘴角又扯出个凉薄的笑意来,几分憎恶,几分讥笑,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愤懑不平。
他冷道:“那些人在意的根本不是真相如何,而是想找个人来发泄自己的恐惧和不安,
人云亦云,愚蠢至极!”
“殿下?”
曲蓁有些意外。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容溟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怨怒和恨意。
容溟似是被惊醒,愣了片刻,面上冰冷的神情逐渐褪去,换上几分苦涩来,“对不住,吓到你了。”
“没有。”
她轻轻摇头,容溟触景生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如此失态,不过她也没过多追问,探寻旁人的秘密并非她的爱好。
她不问,容溟沉默良久,不知为何,余光瞥见那如山水云雾般清淡的面容,竟生出了些想倾诉的心思,许是,她真的太干净,出尘而不染,这一点,在皇城中太过难得!
“月儿她就是被一桩假案逼得家破人亡,沦为官妓,乔家被抄没时,落井下石者众,无人为之喊冤,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五日,直到昏死过去,也没能等来一道重审的旨意……”
“后来,她千金之躯给人为奴,遭受非人待遇,我辗转打听才得了消息,将人赎回府中,只是那些伤病无论用多少汤药都难以疗愈,落下终生之疾!”
曲蓁静静听着,算是有些懂了容溟的感觉。
她深感痛恨却又无能为力的,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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