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风瞪眼,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怎么可能?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脓包,贪财好色,这怪病传开后他就整日里哭天抹泪的求神拜佛,最后直接消失不见!”
他的语气难掩厌恶,口中所说之人也与那携信入京告状的形象相去甚远。
“整个事虽然过程不太好,但朝廷能知晓此事,派人赈灾,的确是县令姚辅的功劳。”
这儿只是昭关府所辖制的一处小县城,府尹派兵围城,断绝外界的联系,再加上他有心隐瞒,很难被朝廷察觉。
姚辅要是真想逃命,离开桃源县后,直接远遁江湖,管他风暴如何翻覆,都奈何不了他。
他却携信入京,病死中途。
晁风听了她的话,愣了片刻,面上的愤慨之色散开了些,哼道:“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曲蓁没再说话。
他或许是察觉了她性子冷淡,没有打扰,转头拉着旁边的血手不停的说着,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宅子前。
“这是,医馆?”
血手抬头望了眼,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下。
“不是!这是我们县里富户的宅院,他们家里因病全都去世了,留下一座空宅,干净且宽敞,那
怪大夫来了之后,就占了这儿,充作医馆。”
“为什么要叫他怪大夫?”
血手不解的问道。
这个称呼听着怎么都不像是在夸人!
正说着,一群人前呼后拥进了大门,晁风捂着嘴,压低声音道:“他喝茶只喝七分烫,吃肉不食素,说话少却刻薄,讨厌脏乱的环境但又允许我们将重病的人安置在这儿,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搭把手,最奇怪的是他找人跑腿,都拿金瓜子打赏,一抓一把大!你们说怪不怪!”
血手与曲蓁对视了眼,汴京权贵子弟那么多,家底殷实的不在少数,可这般出手阔绰的还真是少见!
“那是挺奇怪的!”
血手嘟囔了句。
晁风很有感触的连声附和,见快要到了,忙道:“这宅子枫叶林东边全是他的地盘,不允许人随意踏入,几位大人就委屈下住在西园这边可好?”
“都行!随你安排。”
曲蓁不甚在意这些琐事,大环境下能有干净舒适的地方住就已经很难得了,她速来随遇而安,从不苛求。
见她这般好说话,晁风也不禁感慨,果然是京中来的大人物,这番气韵胸襟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随意安
置后,曲蓁与其他几位大夫着手开始为伤患上药治疗,忙的晕头转向,有几人染了病又受了外伤,伤势发作离奇迅速,来不及等麻药发挥作用。
“把他按住!”
她话落,旁边两人忙齐心协力将人死死控制,留出位置给曲蓁来施救,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器物消毒后,毫不犹豫的朝着伤口下刀!
“啊——”
惨叫声响彻整座宅院,徘徊不散,引得其他人侧目看来,见到此种血腥场景,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颤。
那人面目狰狞,近乎疯狂的扭动着手脚,奈何被人挟制,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