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见她神色坚决,似是打定了主意,不禁蹙紧了眉头。
她的伤势很重,上次在驿馆遭人围攻,旧疾未愈就搅和到了耶律真的案子里,好容易尘埃落定能休息几日,又要赶赴昭关府吗?
景帝不自觉的看向容瑾笙,或许,他能劝得动?
容瑾笙察觉这道视线,正巧曲蓁也朝他望去,他不禁苦笑,思忖再三,对景帝道:“皇兄,让她去吧。”
闻言,景帝眸光略沉了些,“她还病着。”
“她是大夫。”
先前还一派有商有量,兄友弟恭的模样,转眼间两人话语中已有了针对之意,看的众臣是云里雾里。
汝南王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兄弟二人,视线最终落在了曲蓁身上,想起回府后王妃与他说的那席话,再联想到当年的某些事情,心中不禁暗叹。
容家出情种,先帝如此,陛下也是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放下!
“丫头,你真的要去?”
汝南王压低声音问了句。
曲蓁神色郑重,点头道:“必须去!”
“好。”
汝南王转向景帝,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汇,躬身道:“陛下,昭关府紧邻京都,不容有失,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连他
都出言劝说,再有众臣随声附和,景帝思量再三,还是应下了此事,他看向曲蓁,目光幽邃深沉,吐出四字:“平安回来!”
“是!”
曲蓁点头应道。
不论景帝与宸王府关系如何,对她从来都是关照有加,这份情谊,她记得!
诸事落定,很快就散了朝,她离去时景帝那饱含忧色的目光一直到出了大殿才被隔绝。
“鬼丫头,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晏峥跟了上来,横在曲蓁与容瑾笙中间,故意将二人隔开,给了容瑾笙个挑衅戏谑的眼神。
容瑾笙也不置气,轻道:“世子肩负京畿重地的安危,聚贤庄疫症未解,怕是不能随意离京。”
“你不是派了黑云骑驻守吗?”
晏峥不悦的挑眉。
他轻笑,笑意有些凉薄,“事急从权,如今情况渐入正轨,自然要各归其位。”
“说的好听,还不是故意要支开本世子!”
“随你怎么想。”
“容瑾笙,你在怕什么?”
晏峥饶有所思的打量着他,邪魅的勾起唇瓣,“往日里我进出她私宅你都不曾过问,怎的这次偏要把我困在京城?”
黑云骑如何调动,所行何事,只要不是谋逆造反,朝廷和陛
下都无法过问,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容瑾笙疏淡的瞥了他一眼,冷道:“与你相交是她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但昭关府疫症是国事,不可并论!”
“是吗?”
晏峥似笑非笑的环抱着胳膊看了他半响,转向曲蓁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你自己去了,有人心眼小,容不得其他男子在你身旁打转,早知道选我多好?本世子胸宽似海,才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你惹恼他有什么好处吗?”
曲蓁疑道。
“有,本世子高兴!”
晏峥说罢,噙着笑意大步离去,“我还要去安排南衙的事物,就不送你离京了,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