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打扰,曲蓁这一觉睡得极香甜。
刚用过早饭,国公府那边就派人来请,“二小姐,主母就快到门口了,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么快?”
她以为还要些时日,结果昨日刚得的消息,今早人就回京了,曲蓁哭笑不得。
“那就走吧。”
穿过两座宅子相通的月亮门,七拐八绕的走了许久才见着曲弈,他难得换上了一身流光锦的暗金色交领团花纹长袍,簪着白玉冠,腰间坠着个素色香囊,穿着黑色登云靴,相比以往一身月白的俊逸潇洒,如今这样更多了几分贵气。
“蓁儿,你盯着我做什么?”
曲弈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这穿衣风格与你平日不一样,觉得稀奇。”
她收回视线,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祖父祖母是长辈,自然没有出门相迎的道理,曲国公也没有旁的侍妾通房,旁系等早已分家,不住在府中,因此只有他们两个小辈率众相迎。
曲弈垂眸打量了自己一番,对此也很是无奈,“我常年在外游历,难得回京,这衣裳是娘亲手做的,总得讨她几分欢喜吧!”
“腰间的香囊也是舅母做的?”
她斜睨了眼,笑道。
“可不是?这天竺子寓意多子多福,她在我的每个贴身物件上都绣了几株。”
曲弈忽的想起什
么,猛地看向她提醒道:"蓁儿,她待会要是提起和阮家的婚事,你可千万帮我拦着点,我招架不住!"
“你们二人一没有下聘,二没有交换信物,算不得婚约。”
两家长辈有意促成此事,但没有敲定就算不得数!
"是算不得数,但先前猎场时阮姝玉为摆脱困境当众称两家有结亲之意,我顾虑颇多未曾反驳,在旁人眼中已经不知传成了什么模样。”
曲弈想起此事就心烦,摇着扇子的动作更快了些,“我娘对阮姝玉甚是喜爱,就是她一力撺掇此事,要不是我心志坚定又常年在外,这庚帖早就换了!”
“舅母再如何喜欢她,也越不过你这个亲生儿子。”
曲蓁意思很明确,这事儿,她帮不上忙!
“哎!走吧,先去接人,想来这会已经要到了!”
身后跟着的仆从听到自家公子这般惆怅的语气,忍不住偷笑出声,也就夫人才能降得住他了!
众人声势浩大的到了府门外,正好就见一辆素色马车奔来,很快停在门口。
待挺稳后,车夫拿了脚蹬摆好,掀起了车帘。
在众人的注视中,一双手伸出,很快出来道人影,她穿着一袭藕粉色的长裙,身段窈窕,眉目清婉而秀丽,施施然的在丫鬟的搀扶中下了车。
不是阮姝玉又是谁
?
曲弈倏地沉了脸,几乎难以维持面上的儒雅,曲蓁也是微微挑了下眉峰,眼中多了些玩味之意。
这个阮家大小姐,倒是真有意思!
“夫人,您慢些!”
阮姝玉没看到旁人审视她的目光,转身搀扶着马车内的妇人下车。
“你这孩子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是风寒,又不是腿脚有问题,走路都要人搀扶那成什么样!”
妇人笑吟吟的下车,用帕子掩着嘴角轻咳了两声,她举手投足尽显大家之风,雍容典雅,和蔼可亲,此刻正扶着阮姝玉的手说笑。
“娘亲!”
曲弈双手作揖,躬身一礼,提醒她众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