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打闹的声音渐远,一出青镜司的府门,冷风挟卷着雪花往脖颈灌来,冻得她不禁倒吸口凉气。
血手不知从哪儿牵来了马,踢踏踢踏的走到她面前,搓了搓手哈着寒气道:“这见鬼的天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姑娘有事吩咐属下去一趟不就好了?何必受这罪!”
“你去见离太子?”
她含笑打趣道。
血手听到这名字冷不丁打
了个寒颤,脑海中立即浮现那幽深如玄冰的眸,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忙赔笑摇头道:“还是算了吧,那位可不是对谁都有对姑娘般的好脾气。”
他家主子是云端谪仙,疏离淡漠,但心怀万民有仁者慈悲。
而离太子自幼离开故土,不远千里来汴京为质,受尽冷眼欺凌,是真正心无涟漪,目空一切之人。
他说的话未必能请动那位!
“有这么可怕?”
曲蓁笑扫了他一眼,接过缰绳道:“我以为你除了容瑾笙,谁都不怕!”
“属下就是个凡夫俗子,该怂的时候也得怂不是?”
血手嘻嘻哈哈的说着,看曲蓁忍俊不禁的神情,不禁露出些笑意,随后一阵马蹄声,两人策马渐远。
先离王府失火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离墨淞抵京后陛下就将旁边的那处府邸分给了他,并由他亲自题名,他便择了‘墨园’二字,墨园在星兰坊芳华街,左右无邻,茕茕孑立。
两人到的时候,发现府门紧闭,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难道人不在?”
曲蓁有些诧异。
血手跳下马,快步上了台阶,边走边道:“不应该啊,离太子和二皇子是汴京城出了名‘富贵闲人’,平日里几乎不露面,都窝在府中的!”
没那么倒霉吧?
他们一来,人就不在
?
他拉着门环‘砰砰砰’的扣了两下,等了片刻,里面传来道懒洋洋的声音,“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饭滚远点!”
睡觉?
曲蓁算了下时辰,已经近午时了,一个看门小厮还在睡觉?
她眉心略沉了些,勒马驻足,扬声道:“青镜司曲蓁,特来拜访离太子。”
“什么?青镜司?”
里面的动静大了几分,随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一把拉开,露出个谄媚的笑脸来,“大人可是朝廷重臣,这时辰怎么有空过来了?”
如今青镜司曲蓁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看门小厮趁着先前回城的热闹瞧过她的身影,一眼就认出了是真人不假,忙上前躬身哈腰的笑着。
曲蓁轻瞟了他一眼,“劳烦通禀一声,我想见你家主子一面。”
“这……”
小厮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我家主子性格冷僻怪异,不喜生人,怕是不会见您!”
血手声音一沉,喝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只管通禀就是!”
先前那般懒怠,如今又装模作样的搞什么?
一个小小奴才,竟想做离太子的主儿?
小厮被喝的一愣,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了番,眼中有不忿之色,碍于曲蓁没有发作,拱手道:“是,请曲大人稍后,奴这就去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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