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曲蓁不见下文,疑惑道:“如果你什么?”
他鲜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犹疑不决的时候,倒是让她生出些不安来。
容瑾笙浑身紧绷着,拿着药罐的手颤粟了下,面对那样纯质清透的目光,话音哽在喉间难以出口。
良久,他深吸口气掩去面上的异样,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低道:“若我这些时日不在府中,你别担心。”
曲蓁看得出这不是他原本想说的话,但还是顺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什么,只是年关将至,各地呈报上来诸多卷宗需要批阅处置,忙时会在官衙留宿,提前与你说一声。”
“我知道了。”
她答完,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在诡异的气氛中上完药,曲蓁决定回府歇息,容瑾笙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吩咐血手好生护送。
她离开后,容瑾笙也并未歇息,而是转道去了书斋。
随着门被关上,半池苑中顿时热闹起来,树影间人头攒动。
“主子这是怎么了?居然深更半夜将姑娘送回曲宅?”
“确实挺奇怪的,近日来主子有些反常你们注意到了吗?不久前斟茶走神,弄湿了一摞奏折不说,还
在窗前望着曲国公府的方向枯坐了一夜!”
“对对对,就是宫中夜宴那晚,见过阮尚书后就这样了!也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你去问主子?”
“呸,你怎么不去?”
“我没你这样的好奇心啊……”
几人闹得正凶,书斋的窗子蓦地被一阵劲风吹开,传出男子冷漠疏淡的声音,“看来最近太放纵你们,连府中的规矩都成了摆设,月杀!”
暗处立即出现道人影,候在廊下躬身道:“是,主子,属下自会处置。”
等了半响,再不见书斋内有动静。
月杀身影掠到半池苑西南处的海棠树下,眼神冷漠,“走吧!”
被点名的几人垂头丧气的跳下树,瑟缩着身子无助的看着他。
“月统领,主子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我们说这些他可是从不理会的!”
月杀挑眉,冷道:“要不你去问?”
“那,那还是算了吧!”
几人苦着脸去狱司领罚,暗叹自己倒霉撞在了枪口上,却没瞧见月杀一贯如木头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了抹复杂的神色,扭头遥望着书斋的方向。
他也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唯有容瑾笙自己
知晓了。
这短暂的异样很快被淹没在繁忙中,曲蓁循例去青镜司处理事务,等待着单于游的消息。
在供出余十一暗中随行后她就知道,单于游定不会放过这个嫌疑人,相比她在明处处处受限,单于游找起人来会更方便些。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耗了如此大的功夫。
看着来人,曲蓁诧异的挑眉问道:“你说人在哪儿?”
“在驿馆,或者更准确的说,在离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