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宫城上了马车,血手和曲弈都还在好奇她到底跟靳夫人说了什么。
“姑娘,你就说下嘛,不然今晚属下都得惦记着这事儿,连觉都睡不着。”
旁边的曲弈也疑惑的看她,靳夫人见自己女儿被剪断舌根,惊怒之下难有理智,她到底说了什么能让那夫人瞬间失声?
曲蓁知道他们肯定会问,沉吟片刻,低声道:“靳若烟已非完璧,且有身孕!”
短短一句话,成功扼住了两人的话茬。
良久,血手才道:“闺阁未嫁女,与人私通身怀有孕,这的确是家门丑事,但我瞧着靳夫人的模样,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直觉很准。”
她赞了句,又抛出了颗重磅炸弹:“那个孩子,许是与容黎言有关!”
“什么?”
曲弈大惊失色,低呼道:“你确定吗?这种私密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是否破身这点可以根据步态,腰肢,眉宇来分辩,许多有经验的稳婆或是大夫,都能瞧的出来,她眼尾色淡略红,说明失贞不久,身上佩戴着香囊藏着药,我近身嗅过,大概有茯苓、红参、菟丝子、白芍、谷芽等,这配
方是用于减轻女子的妊娠反应。”
曲蓁为了确认这个消息,还趁乱摸了她的脉象,喜脉不明显,大概只有一个多月。
“原来是这样。”
曲弈应了声。
“还不仅如此。”
她又道,仔细打量着两人,意味深长的道:“她身孕约莫一个多月,你们再仔细想想从靳若烟出声到最后,都说了些什么话?”
曲弈和血手对视了眼,回想着方才发生的种种,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过滤,一遍两遍三遍,曲弈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他蹙眉看着曲蓁,迟疑道:“难道她和太子……”
靳若烟最先出声,就是与另一家官眷争执关于太子的事情,后来指桑骂槐说的也是太子妃,提了自家父亲是户部尚书后,又道“还有太子殿下”。
而一个月的身孕,算算靳家上任户部尚书,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久。
“前任户部尚书是东宫的人,换新人上任,容黎言急于拉拢,以稳固自己在六部的实权,与靳家小姐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曲弈越想越觉得推论可靠,两人若是没什么,靳若烟怎么敢摆出那么高的姿态甚至是叫嚣朝廷命官!
“
小公爷的意思是,这两人无媒苟合,珠胎暗结?啧啧,刺激!”
血手激动地搓了下手,“这消息要是放出去,恐怕东宫再也坐不住了!”
“无凭无据是为污蔑!”
曲蓁提醒了他一句,没好气道:“再者说,便是揭穿了于容黎言而言,也不过是平添一桩风流韵事,或者他咬定不承认,谁又能拿他如何?总不能将东宫太子下狱,大刑伺候吧?”
这种事传出,吃亏的大多都不会是男子。
“哎,也对。”
血手很无奈,疑道:“那姑娘与靳夫人提起此事是想做什么?无非就是落了尚书府的颜面,迫使他们弃车保帅,将那女人送出汴京,这对她而言,倒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