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轻唤了声,一道黑影从她身后掠出,直扫向那使臣,身如鬼影,众人只闻“啪啪”两声,那人便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噗”的吐出口血来。
“你,你们……”
离墨淞有些意外的挑眉,看向曲蓁,众人也纷纷看向她,见鬼般的神情,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大离出使之人!
若说打残了北戎的阿达是他们挑衅在先,罪有应得,那对大离的使臣出手又是为何?
离战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许,有些冷漠:“曲大人这是何意?殴打使臣,是想重燃战火吗?”
他大步朝前一跨,血手忙闪身挡在曲蓁身前,随时防备他出手。
同一时间,离墨淞身子微紧,迦楼美眸凝定,皆观察着场中的动态,唯独阴司琰笑的随意,好整以暇的在旁看戏。
他发现了,这个女人在的地方,总有热闹可瞧。
也不知是她喜欢四处惹祸,还是天生就容易招灾!
曲蓁抬眼看向离战,有些疑惑:“重燃战火?三皇子竟是这么想的?”
离战没有应声,打量着她,这女人从他初入乾元殿时就在观察了,看似手腕刚硬,鲁莽冲动,实则步步为营,心思缜密。
当殿废掉北戎高手,迫使耶律真打碎牙齿和血吞。
但他可不是耶律真那种莽夫,今夜倒是想瞧瞧,她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
“曲大人认为本皇子该如何想?”
曲蓁直视着他,平静道:“下官以为,三皇子会感激下官维护了您与太子殿下的兄弟情谊和大离的法度规矩。”
“哦?此话从何说起?”
离战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险些气笑,耐着性子问道。
她扫视一周,最终落在离墨淞身上,清冷的眼中浮现抹不易察觉的柔色,道:“太子殿下为两国安定远赴大离为客,后大离不顾东宫安危与外界舆论,执意
掀起战火,我朝陛下心怀仁慈始终不曾迁怒离太子,方有今日之景!”
“论辈分,离太子是殿下长兄,长兄如父,教训幼弟乃是情分;论身份,离太子是国之储君,君臣有别,训诫臣子乃是本分;论功绩,离太子为百姓之安康,社稷之稳定甘愿为质,换取两国太平,是大恩亦是大功!”
“然,区区一介下臣,竟敢于人前指责储君,触犯君威,若非狗胆包天,那便是有人指使,故意为之了?三殿下以为,世人最先想到的,会是谁?”
一番话落,宫门口只闻烈烈寒风。
女子声音清淡,着一袭宽衣立于风中,衣袂飒飒作响,墨发狂舞,身有绝尘冷艳之态又不乏刚毅之风骨,令人心动神摇。
谁也没想到,还能真被她三言两语给驳正回来,这么一听,她的胡作非为倒成了伸张正义?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大离国事,你只须言明,本皇子自会处置这混账,何须你越俎代庖?”
离战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揭过此事,挨打的是他手底下的人,若什么都不做,定会让属下寒心!
起码,态度要有!
这句话,又将罪责丢给了曲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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