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已至弱冠,府中别说是正妃,就连姬妾都没有,侍候的仆从也是清一色的男子,外界早已议论纷纷。
对此景帝始终未曾置喙,今日提起,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容瑾笙朝曲蓁方向看了眼,见她正望着他,凤眸掠过抹笑意,淡道:“臣弟残废之身,何苦误了旁人?”
“小九!”
景帝声音沉了些,肃道:“你是大盛宸王,朕血脉相连的兄弟,能嫁入皇家是她们的福气,何来的耽误?”
容瑾笙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腿,苦笑道:“这福气也不是谁都想要的!”
“阿笙,不许你胡说!”
长公主听得秀眉紧锁,她这弟弟有冠世之才,绝代之姿,唯一的缺陷,怕就是这双腿了!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伤!
她怕引起他的伤心事,转向景帝道:“陛下,阿笙不愿意就别逼他了,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是知道自家弟弟心思的,执意推拒此事,难道是两人生了什么嫌隙?
长公主想到近日来的流言蜚语,再看眼前的晏家大公子和晏贵妃,一时间心烦意乱!
闻言,景帝无奈摇头,“你们啊!”
他没再坚持,容瑾笙知道眼下这关是过了,但此事既然摆上了明面,日后麻烦定会接踵而来。
原本
热闹的王帐因此事一度冷清。
晏贵妃见状,美眸流转,视线落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曲蓁身上,心想着传闻果真不可尽信,宸王若是对她有意,怎么会果断拒提婚事?
想到这儿,她笑意愈深,轻声道:“瞧本宫光顾着说话,倒是冷落了曲主司,你对我们晔儿有救命之恩,于公,陛下已经赏赐过了,但本宫这个做姑姑的总还要有些表示才行。”
说着晏贵妃褪下自己手上的血玉镯子,牵过她的手,“这镯子是本宫晋位贵妃时所戴,多年来时刻随身不曾摘下,今日便赠予曲主司,算是……”
她话音戛然而止,紧盯着曲蓁手上的白玉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东西……
“怎么了?”景帝察觉有异,扭头望来。
“没事!”
,晏贵妃倏地放下她的衣袖,将那物件掩去,改将镯子放在曲蓁手里,神色如常的笑笑,补充道:“这东西算是谢礼!”
曲蓁诧异的看着晏贵妃,她敢肯定这位贵妃娘娘看出了些什么,但选择隐瞒,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暴露那镯子存在,徒惹麻烦,当下也很是配合的应道:“多谢娘娘。”
“该是本宫谢你才是。”
如此一段插曲后,王帐中气氛缓和了些,景帝脸色稍霁,见众人默不作声,轻
道:“好了,眼下正是猎场热闹的时候,你们被拘在这儿想必都闷得慌,去吧!”
他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剩下的,就是等!
众人行礼告退,曲蓁刚出帐子就被长公主拦下,“蓁儿,跟我来!”
她不由分说的将曲蓁扯到一旁,把容瑾笙和晏晔等人晾在原地。
驸马见此轻笑着摇摇头,对两人道:“别介意,她就是那风风火火的性子。”
晏晔笑而不语,长公主夫妇神仙眷侣,恩爱情长乃是汴京的一段佳话,她能活的这般快意,除了无人敢惹外,与这位驸马爷也脱不了干系!
“王爷和将军慢谈,下官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辞了。”
他略一拱手,扫了眼曲蓁的方向,阔步朝着不远处霍百川等人走去。
容瑾笙收回视线,对驸马道:“姐夫巡营归来还是抽空多陪陪皇姐,那些调理的汤药须得按时服用,她性子马虎,有时候难免忘记。”
“放心吧,这事儿她比任何人上心。”
元稹望着长公主的背影,眼含忧色,叹道:“我瞧她挺喜欢那姑娘,你得空带她多来府中走走,替我劝劝你姐姐,子嗣一事不可强求,我早就想明白了,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