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抓他,这次容瑾笙没再避开,任由她的指尖抚上了脉搏处,这番动作也耗尽了他的气力,他靠着车壁,阖眸调息着紊乱的内劲,虚弱道:“没事,不用担心。”
“没事?”
曲蓁单掌运气抵在他的掌心,源源不断的传输着内力,声音略拔高了些:“你真气紊乱,经脉受创,有走火入魔之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暂沉默后,容瑾笙凤眸缓缓睁开,凝视着她,轻叹道:“我运气调息时听到了你被袭失踪的消息……”
失踪?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血手等人被她打晕搁在了客栈里。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曲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缘由,盯着那摊血迹,心如针刺,疼痛细密而绵长。
女子低垂着眼睫,柳眉因愧疚蹙成一团,青影笼着淡淡的哀伤。
容瑾笙静看了片刻,心中的怒意也悄无声息的散去,抬手在她脑袋上轻揉
了下,温声道:“你没事就好,那刺杀的人可有眉目?”
说起此事,她敛去了复杂的思绪,将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临时起意的刺杀,除了左臂那道伤口,没有其他的线索。
曲蓁复盘了下交手的过程,想从中找出纰漏来,冷不防的听他问道:“所以,你是顺道去的晏国公府?”
“嗯。”
她下意识的应了声。
反应过来后看着容瑾笙那骤然扬起的唇角和化开冰霜的眸光,有些不解,这个问题很关键吗?
但见他情绪有所好转,曲蓁自然也不会无趣到去追问此事,甚是默契的揭过不提。
“回府后我开些药给你,必须一顿不落的喝干净!”
容瑾笙视线落在她化不开愁云的眉间,温声浅笑:“好!”
回府后,曲蓁运针化开他胸口的淤血,命他好好歇息,自行去了药楼煎药,他伤势太重,又因取药患了寒疾,不好好调理的话就会落下病根。
分拣,湮没,熬药……
这一忙又是大半日,眼看着容瑾笙喝了药,扶他躺下休息,她才悄然松了口气。
“这些伤……”
曲蓁拨开他垂落在肩上的墨发,露出那些狰狞的疤痕来,皮肉已经结痂开始愈合,但不难看出当时受的伤究竟有多重。
她指尖隐隐颤粟,想触碰,又怕弄疼了他。
刚想撤回,容瑾笙却一
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心口上,温声道:“别怕,你看,我不疼了。”
“你……”
曲蓁惊得猛地抽手,奈何他攥的紧,她又怕引他用力崩裂了伤口,只得提醒,“小心些!”
容瑾笙心中微叹,之所以瞒着她,就是不想看到她这般自责又惊惶的模样,她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过错都揽给自己。
“我小心些,你也不要再乱想,取药是为了大盛的黎明百姓和社稷安稳,与旁的干系不大。”
“可要不是我执意救晏晔,你不会替我以身犯险去取血婴子!”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但有些时候,不能糊涂!
他生来尊贵,凌驾于万物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的再如何大义凛然,晏家再重要也只是臣子,哪有让他纡尊降贵舍生忘死的走一遭的道理?
想到这儿,曲蓁心情更凝重了几分,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都猜到了,为何还要……”
堵上宸王府安危,与满朝文武为敌,千里取药,不惜重伤,他为晏晔所作的这一切诚然有他所说的缘由在其中,但更多的原因,份量太重,用情太深,不敢揣度,!
话至此处,容瑾笙也知不能含糊而过,抬手捻着她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认真道:“蓁蓁,抛开公事不谈,你不想他死,我亦是!”
为她,也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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