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了?”
临江府尹有多少本事她心底还是有数的,想查到她身上,难!
“那就奇怪了!”
曲弈一时间也没了胃口,搁下筷子,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靖国公府的人最近明里暗里的打探着你的消息,还派人去了临江府。”
闻言,曲蓁刚伸到盘中的筷子猛地顿了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笑道:“这样啊,随他们去吧,高门贵府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准呢?”
除此之外,她并未多言。
曲弈下意识的用手摩挲着扇柄,听她这般说,一回头正巧撞见那清冷的面上未曾遮掩的讥诮,不由得心中大惊。
“你和阮家,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她暗夜潜入阮家老宅,就为了杀个嬷嬷,如今来了汴京城,又有意无意的流露出对阮家的敌意。
在他印象里的曲蓁,是个性情淡泊,豁达无争的人,就连谢涵这种几次三番与她为难的人她都能出言开解,更何况是未有交集的阮家。
她究竟,瞒了些什么?
“要是有呢?”
曲蓁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问道。
曲阮两家关系匪浅,她爹娘的死阮家难逃干系,她倒是要看看,曲家这个与她可能血脉相连的亲族,究竟是个什么
态度!
她问的云淡风轻,但这四字所代表的分量让曲弈的心不禁沉了下,难掩忧虑之色,“有的话,我可以从中斡旋,我们两家是世交,只要不是死结,想来世叔也不会和个小辈计较。”
曲蓁轻嗤了声,追问道:“万一就是死结呢?”
死结?
曲弈眼皮猛跳,望向她,似是想从她面上看出些戏谑,玩笑的意味来,然而都没有!
她眸光冷厉似薄刀,蕴着血色。
“你,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好叫我心里有些底,能想个法子出来,免得你吃亏。”
要是放在以前,曲弈才懒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可那日离开义庄回府后,他悄悄去了祖父的书房,翻找出来姑姑的画像看了眼。
只那一眼,他骇的险些把画轴跌在了地上,当即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定是姑姑的女儿!
除了亲生血脉,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神似的两人,只待查明她的身份,他就禀明祖父母接她回家,此后,她就再不是无根浮萍,而是他们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这本是好事,可她近来行事令他心惊胆战,她自幼颠沛流离,散养在野,不知道‘靖国公府’这个称号意味着什么。
可他清楚!
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动靖国公府的歪脑筋,那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知道说不动她,那就只能先想法子护着她!
曲蓁遍识人心,自然看得出曲弈是真心实意的为她考虑,当下敛了几分寒意,舀了勺汤羹慢条斯理的喝下,在他紧张的注视中,冷冷的吐出句话。
“阮家,杀了我爹!”
短暂的死寂后,曲弈拍桌而起,惊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