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闲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想,他恨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的人,竟早就撒手人怀,独留一具枯骨。
那他这数年的怨恨,等待,煎熬,岂不是沦为一场笑话?
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
直到他断气的刹那,他忽的想清楚了,死了也好,他这便做鬼去黄泉与她纠缠吧,生生世世,她都别想逃开他!
“主子,现在怎么办?”
血手看着安峰闲咽气,有些头疼的问道。
“将他的尸体和一应证物送回,命人拟定公文,其他的回府再说。”
容瑾笙掏出帕子简单的替她将伤口包扎,声音浸了冷意。
此次随行的人只有血手和棠越,血手总不会叫棠越去办这差事,
自行背起安峰闲的尸身,取过肉罐等物,足尖轻点出了院子,往大理寺官衙而去。
剩下曲蓁四人,院内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从踏入义庄查案后,曲弈的精神就紧绷着,后来得知曲蓁和他失踪多年的姑姑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想问清楚总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再到安峰闲被杀,她说母亲过世。
他的心情在这短短一个时辰内大起大落,天翻地覆!
如今事情都过去了,曲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
“我想我知道刚才屋内的另一个人是谁了!”
曲蓁蓦地抬头,全然没察觉曲弈的异色,“是安怀庆!”
京城再遇,霍百川告知她安怀庆离奇失踪,这位平侯是恨毒了她,要是主动离开,必然会来报仇,她曾在街头看到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当时不敢确定。
直到今天知道了安峰闲的身份,在他的屋内看到了价值不菲的锦靴和新置办的物件。
那用料和纹样她曾经见过,在平侯府,为安怀庆所穿!
“这些你先别管了,我们回家。”
容瑾笙牵着她没受伤的手往外走去,待他们身影都快要消失时曲弈才反应过来,疾步追上去,急道:“身世
的事情……”
“等过几日,本王会陪她往国公府走一趟,这件事情,小公爷暂时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免得让外人觉得国公府有培植党羽,结党营私的嫌疑。”
容瑾笙郑重的看了他一眼,与曲蓁上了马车,棠越熟练的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赶马回府。
留下曲弈一人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秋风过,枝头的叶子打着旋在他眼前落下,他乍觉脊背发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幸好有宸王提醒,否则,他就惹大麻烦了。
自当今陛下登基后,曲国公府实力大不如前,要不是靠着世家的底蕴支撑,或许早就被挤出大族之列。
这些年他们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再不干涉朝政才换来些许安宁,曲蓁是受他们保荐得了入官衙查案的资格。
她表面上又与宸王关系非同寻常,在这时候要被翻出她是曲国公府的嫡系血脉,旁人该怎么想?
定觉得他们曲国公府早有预谋,利用血脉后嗣讨好宸王,意图攀附!
这是陛下的大忌!
想到此处,曲弈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须臾,他轻吐了口浊气,低喃道:“看来此事得等查完‘送尸案’再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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