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对么?”
曲蓁轻声问道。
打从她说完那些话后,他就再未答话,神情变换莫测,或惊或悲,起伏不定,险些失控。
她想,那些画面,定是难以承受的。
“嗯。”容瑾笙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唇色发白,微抿了下,淡道:“那屋内除了孩子,有两个女人,一人站在帷帐后辨不清容貌,另一人……”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另一人,如何?”
曲蓁心中不详的预感漫开,紧扣着他的手。
容瑾笙察觉到那掌心的温凉,缓缓凑近,抵着她的额头,温声道:“你说的不错,这双腿,是被木棍多次砸击,生生打断的
。”
那孩子,就是幼时的他。
每棍落下,那碎骨的痛就顺着双腿蔓延至全身,撕心裂肺!
曲蓁柳眉紧蹙,心尖忍不住发颤,只能用手指轻蹭了蹭他的手,再问:“看清楚是谁了吗?”
船舱内寂静无声,良久,他薄唇轻启,淡道:“没有!”
他只看得到那双眼,滴着血,阴森渗人。
曲蓁仔细想了下,试探的问道:“那还有其他的发现吗?比如,滴水声?”
荒原旷野是她虚构的世界,封死的屋子和窗户是他潜意识影射。
女人,哭声,滴水声,都是他深藏的记忆。
每个细微之处,都可能成为他找回记忆的突破口。
容瑾笙仔细的回想着,“我隐约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很有节奏,不急不缓,但没有水流声,说明不是活水。”
“难道是打碎茶盏,或是水壶发出的?”
密室之中,能滴水的就那么些东西,不作他想。
谁知容瑾笙不假思索的摇头反驳,“不是,那声音持久,且速度始终如一。”
碎了的茶盏之类的,水总有滴完的时候,可那声音在他耳边,从未间断。
“始终如一?”
二人同时沉默,这滴水声,究竟是如何来的?
思虑许久都没有答
案,曲蓁见他神色疲倦,便提议将此事暂时搁下,来日方长。
催眠次数过多,近日不宜再用,接下来的几日,她便时常推着容瑾笙上甲板吹风垂钓,再将钓上的鱼拿去厨房做羹下菜。
二人正用午膳时,棠越突然闯进,快步躲到容瑾笙身后,探出个脑袋瞧着随后赶来的血手几人,捂进怀中的东西,急声喊道:“公子公子公子,救命啊!他们不要脸,抢我东西!”
几人见了容瑾笙赶忙见礼。
“怎么回事?”容瑾笙搁下银筷,瞥了眼棠越,缓声问道。
“棠越拿了厨娘的东西,人家找来了,他贪玩不肯归还,主子快管管吧。”
血手怒瞪着恶人先告状的某人,语气无奈。
容瑾笙没说话,朝着棠越伸手,棠越瘪瘪嘴,乖乖的将怀里捂着的东西放在他手中。
那是个极为小巧的物件,像葫芦般上下一样大小,半透明状,装着细砂,中间部位极细。
“这是?”
“厨娘说这叫‘沙钟’,是江南地区百姓拿来计时用的,她熬鱼汤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棠越……”
血手的话还没说完,容瑾笙和曲蓁同时神色一震,困扰多时的难题豁然明朗,异口同声道:“铜壶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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