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去寻个软轿来,我们也去瞧瞧。”
曲蓁和容瑾笙对视了眼,轻声吩咐道。
万没想到林鹤的底牌竟会和蛛楼被围剿之事有关!
待他们寻来,扶容瑾笙坐稳,几人一并往院外走去。
没走两步,她脚步顿停,转身笑问道:“先生不一起去瞧瞧吗?毕竟十五年前,也算是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齐舒站在原地,寸步未移,像是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抬头轻笑了声:“姑娘说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的确该去看看。”
话落,他抬脚出了竹楼。
那抹藏青色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后,风愁抱剑冷笑了声,“也不知他这层皮能披到什么时候。”
“皮子没了,他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暮霖叹了声,众人唏嘘,往人堆走去。
此刻,满意拎着林
鹤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起,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他,“你在说什么,什么出卖?”
林鹤被他的拳头抵着喉咙,脸涨得通红发不出声来,双手死死掰着他的手,勉强挤出几个细碎的字眼来。
“放,放开,我说……”
满意也察觉不对,松了手,林鹤腿软的跌坐在地上,猛咳了几声,抬头郑重道:“满谷主,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你放我走!”
“你还想耍什么招数?”满意凝气于掌,缓缓的悬在他的头顶,声音冷沉,“林鹤,老夫没那么好的耐心,说,还是死!”
只要满意手掌微微落下,顷刻间,那股内力就能拍碎他的天灵盖!
林鹤惜命,谁都看得出来。
可唯独这次,他紧咬着牙关,哪怕死亡近在咫尺,也不肯稍稍退步,恨声道:“满意,我林鹤拿林家先祖发誓,你要杀了我,这辈子都再无可能知道叛徒是谁!”
这,是他的底牌!
话落,那手掌在离林鹤头顶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蓦地悬停。
林鹤能清楚的感觉到紧贴着他头皮的那股内力,犹如锋刀般回旋着,时刻都有将他粉碎的可能。
他察觉到满意的动摇,狠狠咽了口唾沫,继
续道:“满意,十五年前,蛛楼倾覆,乔嫣儿中毒,你身负重伤逃窜,犹如丧家之犬!”
说着,林鹤明显感觉那内力有暴走的趋势,头皮阵阵发麻,话却不停,“你以为没有内鬼引路,仇煞他们能破得了千机阵,过得了龙虎塘?”
“你以为为何你儿媳出血,蛛楼大乱,仇煞等人就登堂入室,群起攻之?”
“你以为,真的都是意外吗!”
一连三问,字字戳心。
满意浑浊的老眼漫上些血色来,泪光盈动,喉间一股腥甜的味道漫开,哽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可那时竹楼死伤惨重,嫣儿强撑着生下小兰花就撒手人寰,唯一的儿子抛妻弃子,不知所踪!
只留下他一个半截身子进土的老东西和尚在襁褓的婴孩!
他拿什么查?怎么查!
雨声渐急,巨瀑灌顶,黑云压的人心头发慌,所有人静默的立在雨中,看着背影苍凉的老谷主,不禁红了眼眶。
曲蓁接过檀今递来的伞,隔着雨幕,遥望着那一幕,心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我房间柜子的二层拿瓶护心丹来。”
十五年前的伤疤,这才刚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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