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煞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满意转向曲蓁,冷厉的眸光渐柔,“这丫头已经治好了我的小兰花,你想看我满家断子绝孙?”
他冷笑两声,叱道:“做梦!”
仇煞瞳孔骤然一缩,很想反驳他撒谎,话到嘴边,却从他的面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怎么……可能呢?
那他在药谷一无所获,还赔上整个霹雳堂,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在最后的关头告诉他这个消息!
好狠,真的好狠!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顺着那刀口涌出,力气像是被抽干似的跪在地上,怨恨的瞪大眼望着他们,两行血泪滚落,在火光的照映下凄厉骇人。
之后再无动静!
有胆大的霹雳堂弟子伸手去探了下他的鼻息,悚然的蹬腿往后挪了两步,满目惊恐,“死了,堂主死了!”
“不,堂主,堂主你死了我们怎么办阿!”
霹雳堂弟子放声哭嚎着,哀声连成一片。
被围在中间的仇煞,腹部插着长刀,满面血红,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满意盯着那道身影看了许久,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冷漠道:“都杀了吧!”
话落,四周药谷弟子手起刀落,只听‘噗嗤’‘噗嗤’的声声音响起,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给这场旷日持久的恩怨,拉下了沉重的帷幕。
霹雳堂闯谷,药谷多处建筑和药田被损坏,善后的事情极多,再加上齐舒重伤,卧病在床,他的事务也都落在了满意肩上。
一连两日,曲蓁都没见到他和古青旸的身影。
在她精心照料下,满盈缺的身子迅速恢复着,但容瑾笙却出事了!
咯血!
曲蓁刚踏进他的院子,就被暮霖和棠越一左一右的拦下,“主子正在沐浴,不太方便,姑娘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这个时辰沐浴?”
她疑惑的打量着二人,暮霖迎着她的目光坦然的“嗯”了声,再不多言。
而棠越则是盯着自己脚尖发呆,这是他一贯的动作,她也就没多想。
“等王爷沐浴完,请他来竹楼一趟。”
她说完转身欲走,暮霖往后边紧闭的屋门瞧了眼,心里有些忐忑,他也觉得主子这时候沐浴有些蹊跷!
他正想着,身子蓦地一麻,往下栽去,再瞧棠越,瞪圆了眼睛盯着那返身走回的青衣女子。
暮霖试图挣扎着起身,奈
何手脚就像是失灵了般,全然不受控制。
他不由急了,“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曲蓁面不改色的从他们身旁走过,淡声撂下句话,“王爷要是追究,就说是我暗算你。”
她从暮霖神色中看出他并未说谎,但隐有些踌躇和忧色,再加上她心神不宁,不亲自看一眼他的状况,实在是难以安心。
曲蓁推门而入,就见容瑾笙端坐在正堂的榻上,素白的里衣裹住他精瘦的身子,领口大敞,还泛着层水光,显然刚从水里出来。
他边系着腰间的衣带,边抬头来看她,语重心长的劝道:“蓁蓁,男女有别,你这样闯进来,对你清名有损。”
曲蓁见他面上无碍,心底轻松了口气,揶揄道:“不应该是对王爷清名有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