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瑾笙照旧送曲蓁前往竹楼,二人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关于治疗腿伤的事情。
曲蓁明白,这件事情是他的心结,须得他自己想明白,其他人谁也帮不上忙!
刚进小院,齐舒就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揖手一礼:“这次,真是谢谢曲姑娘了。”
“谢我什么?”曲蓁疑惑的问道。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齐舒也发现自己贸然道谢有些唐突,站直身子解释道:“谢姑娘昨晚陪着小公子,大概是痛快的哭了一场,今日瞧着他气色和心情都好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
“小事罢了,齐先生不必多礼。”
曲蓁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些笑意,“小兰花是久病卧榻,郁结于心,心结解开也有利于养病。”
“是啊。”
齐舒附和了句,环顾一周,压低声音郑重的问道:“不知姑娘对于小公子的病是否真有治好的把握?”
“先生不必担心,小兰花定能恢复如常。”
曲蓁答道。
那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些惊色和犹疑,刹那又收敛好情绪,神色复杂的问道:“是吗?”
曲蓁瞧他反应不太对,“敢问先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齐舒看着她,面上的喜色褪去,欲言又止。
一片安静中,庭院角落的槐树影里滑落一抹红衣,有人轻拨树枝露出张俊逸的容颜来,“他是想告诉你别白费心思了,谢家小姐已经找到了能医治小公子的办法。”
曲蓁和容瑾笙循声望去,见那倚在树干上,一身红衣锦袍,眉眼清朗疏阔的男子,不禁皱眉。
晏峥!
他怎么在这儿?
往日谢涵前来竹楼诊脉时他从来不曾跟随,今儿会出现在这儿,难道真如他所言谢涵找到了法子?
仔细算来,今日正是十日之约的最后一日!
“真的?”曲蓁没理会他随意挑衅的言语,转向齐舒,狐疑的问道。
小兰花是她亲自照料的,没人比她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像‘寄生胎’这种病,在眼下的时代根本就是无解的绝症!
“是,今早谢小姐求见谷主,说是从《奇药方录》找到了能治疗小公子的办法,已经得到了谷主的首肯,开始动手医治了,谷主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齐舒说的隐晦,其实就是特意告诉她,她现在不能进入竹楼。
“先生可知她用的什么法子?”
曲蓁心中隐隐
生出些不详的预感,她很确定如今对于小兰花来讲,剖腹是唯一的选择!
“不知,方子只有谷主和古老先生看过。”
齐舒摇摇头,看向竹楼的方向,满面忧虑,“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楼中的大夫已经被清空,眼下只有等着!”
不知方剂,不知疗法,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