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寒风陡起!
院中一片死寂,别说是旁人了,就连沉浸在自我想象中的香侧妃嚣张的笑声也逐渐消失,目光阴戾的看向她。
平侯呼吸一窒,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的紧绷起来,连断舌的剧痛都忘了,怔怔的望着判若两人的香侧妃。
真的,是她吗?
在众人的疑惑的打量中,香侧妃冷笑了声,整语气轻蔑:“是又怎么样?”
反正谋害郡主是死罪,再多一项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倒是坦诚。”
曲蓁轻笑,眼角的余光瞥向平侯祖孙,就见平侯倏地红了眼,暴怒而起,‘啊啊’的高喊着就朝香侧妃冲去,那架势似是要活刮了她。
然而就在此时,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翻了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身子撞在旁边的桌椅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成功的拦住了平侯的脚步。
“啊,啊啊——”
平侯喉咙发出急促的叫声,抱着她的身子拼命的摇晃着,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
黑云骑和汝南王府的侍卫冷眼看着这一切,不为所动。
他们祖孙会有今日,全然是自找的,为了一个娼妓逼杀郡主,害了多少人命,如今到了自家人,知道着急了?
曲蓁驻足看了半响,抬脚
朝他们走去。
平侯对她恨之入骨,一见她来,连忙张开双臂挡在自家祖母面前,眼露凶光,狠狠的盯着她。
若非他被断舌,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贱人!
要不是她,平侯府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曲蓁也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冷笑了声,他们这种人,恐怕永远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也罢,她也没打算说服他们,不过是接下来的事情想要尽早处理完,还需老夫人清醒才行。
“老夫人怒火攻心才会昏厥,掐她人中,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说完,她指了指人中的位置,就转身走到了一旁。
平侯怀疑的看了眼她,抱着老夫人的身子猛掐了几下人中的位置,没多久,就见她眼皮动了动,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见此喜极而泣,赶忙的扶着老夫人坐起身子,这些年爹娘早死,整个侯府就剩下他们祖孙相依为命。
要是祖母出了什么事,他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老夫人含泪摸了摸他的脸颊,看到他嘴角的鲜血,眼中闪过抹刺痛,转向香侧妃,痛声道:“为什么,平侯府待你不薄,哪怕你是个妓子,老身还是容你进门,给了你一席之地,你为什么要下药断了我的安家的
香火!”
“为什么?”
香侧妃歪着头,漠然的看着老夫人,红唇勾起抹讥诮的弧度,“因为他贪婪,他不知足!书香为他怀着身孕苦熬,他却在府中夜夜笙歌,郡主不就是那时候怀的身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