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诬?那倒是要请钱小姐说说,我哪句话攀诬了?"
曲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道。
"你……"
钱嫣儿语塞,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没问题,但分明是别有用心,意有所指,她就不信宸王殿下听不出来。
"王爷……"
她刚一张嘴,跪趴在地上装哑巴的临江府尹就知道要闯祸,立马扭头暴呵一声:"嫣儿,你闹够了没有,还不赶紧给曲姑娘道歉。"
他暗中警告的剜了她一眼,钱嫣儿委屈的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不情不愿的哼了声:"嫣儿言语失当,给姑娘赔罪了。"
曲蓁抬眼,顺着她的话说道:"钱小姐日后记得谨言慎行就好。"
钱嫣儿埋着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居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教训了!
她眼中噙着泪,梨花带雨的看向容瑾笙,期盼着能得他片刻的垂怜,谁知……
"本王倒是鲜少见你与谁吵嘴置气,稀罕的很,正好在临江府你身边无人伺候,不如就收了她做婢女,也好为你打点一二。"
容瑾笙说完,不仅钱嫣儿愣住了,就连曲蓁也疑惑的看向他,他在想什么?
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带在身边能做什么,给她添堵?
不过,容瑾笙说出这话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想拆台,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就要辛苦钱小姐了。"
"我不……"
钱嫣儿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钱府尹就伸手一把把她拽的跪倒在地,再次磕头:"能随侍在王爷身侧,是嫣儿是福气
,她定会好好做事的。"
他说是随侍宸王而不是曲蓁,意思都不一样。
也是在变着法儿的提醒自家女儿,名义上到底服侍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在宸王身边。
钱嫣儿也反应过来,心中暗喜,"是,嫣儿定会好好服侍。"
她也刻意略过到底是服侍谁的问题,父女俩心里打着什算盘在场的谁不是心知肚明。
众官吏悄悄抬头看了眼容瑾笙身侧的女子,钱大人怕是打错了算盘,有这样的绝色在身侧,他家那姑娘哪里还有什么指望?
曲蓁看了眼满腹算计的父女俩,又瞥了眼容瑾笙,心想:到底是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用过午膳。
容瑾笙拿出陛下密旨宣布暂留临江府,追查孕妇被杀案,黑云骑全权接管景园。
钱嫣儿以随侍为由将彩儿赶回府去,独自留了下来。
曲蓁喜静,她却犹如喜鹊般叽叽喳喳个不停,话题的中心始终围绕着容瑾笙,恨不能把他里衣的用料和花纹都问出来。
曲蓁不胜其扰,动了些手腕把她派出去做事,才得了片刻的清净。
没多久……
"王爷,这是今年刚产出的新茶,名唤一斛春,嫣儿刚刚煮好,请王爷品鉴。"
容瑾笙正与曲蓁翻阅孕妇被杀案的卷宗,门突然被人推开,钱嫣儿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刚到桌前……
"嘶,好烫。"
钱嫣儿惊呼一声,连忙将茶盘脱手扔在桌上,'哐当'一声,茶水四溅。
曲蓁眼疾手快的一把抽出卷宗,然而,已经迟了,茶水浸染开来,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她俏脸阴沉,倏地
看向钱嫣儿。
后者恍然未觉,犹如受惊了般,往容瑾笙的方向靠了靠,娇声道:"王爷……"
容瑾笙眼皮也不抬,声音温凉,提醒道:"三尺。"
钱嫣儿身子一僵,他们之间可还隔着一个桌案呢!几个三尺都有了!
她又看了眼他和曲蓁之间距离,顿时气红了眼,爹爹不是说,王爷已经破了不让人近身三尺的规矩吗?
还是说,只有曲蓁是个例外?
凭什么!
她心里憋着火气,不敢当着容瑾笙的面儿发作,僵硬的应了声:"是,嫣儿不敢越矩。"
她悄悄抬头,见容瑾笙执卷看的专注,哪怕容颜被玉面具遮去,无人能一窥风采,哪怕他双腿残疾,终生无法行走,她也觉得他是这世间最好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