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年,时间过得明显快了不少。
镇子上的新调动来的县令,已明显适应了当地的民风民情,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便是将曾经县令捅出的窟窿,以自己的方式加以弥补给百姓,虽谈不上变本加厉,但却很明显的抚平了百姓们心中的愤怒以及对朝廷的失望。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哪个官员不是借助打压百姓的方式讨好朝廷?
可偏偏这位新调任到镇子上的县令,反背道而行。
原本还打算鸡蛋里面挑骨头,趁机再是换上自己人来县衙的熹贵妃,又是气的好几天没吃进去饭,眼看着百姓们整日鸡鸭鱼的往县衙送,口口声声喊着新县令有多好,她就是把眼睛给盯瞎了,怕都是挑不出一块骨头。
熹贵妃心情不好,钟皇后的心情自然就好了。
正月初五这天,为了应破五的节气,钟皇后特意找谢璟澜和姬梓昭一起用膳。
姬梓昭进门时,谢璟澜都是已经到了,正是在跟皇后娘娘说着镇子上的事情,“刘金忠并非是在户部土生土长的官员,去年的时候才从兵马司调到户部,那样的人在户部也是屈才,虽当县令没有在户部官衔高,但起码落得个随心所愿。”
早
就已经看见姬梓昭进门的钟皇后,并没有停止谈话,反正都是自家人,也没必要避什么嫌的,“本宫若是没记错,那个刘金忠当初是在兵马司犯了些错,才是被调到户部的。”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五皇子被皇上升成了兵马司副都指挥使,钟皇后怕是也想不来,毕竟,当初刘金忠就是从兵马司副都指挥使的位子上下来的。
朝中当值,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进行人员调动,可不是皇上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办到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立下功劳的朝臣,尤其是武官,身上会出现那么多的封号,什么平安将军,什么忠勇候……
看着是名声显赫了,实则屁用没有。
再是看看兵马司这边,去年人刚刚下来,今年五皇子就是顶上去了……
如此简单的道理,就连姬梓昭都是听懂了,钟皇后又怎会不明白?
“熹贵妃这算盘敲打的还真是长远。”钟皇后冷冷一笑,难怪一向将五皇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熹贵妃,舍得让五皇子玩什么胸口碎大石,原来是早就是谋划好了一切,就等着皇上那个傻缺主动往坑里面跳呢。
谢璟澜淡淡一笑,“所以没有人比刘金忠更
适合这个位置。”
熹贵妃借助镇子上的县令,暗中获得巨利,面对如此一块香饽饽,熹贵妃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但谢璟澜偏偏就是找了刘金忠。
就算以前刘金忠不明白自己是被谁陷害的,但是现在看着鸠占鹊巢的五皇子,只要刘金忠不傻的话,总是能想明白其中算计。
一旦刘金忠想明白了,跟五皇子就是不共戴天的存在,熹贵妃想收买都下不去手。
而刘金忠跟熹贵妃有过节是不假,但跟谢璟澜不熟也是真,别说是熹贵妃找不出谢璟澜以公谋私的证据,就是皇上都查不出任何倪端。
钟皇后看着谢璟澜,是赞赏但更多的却是可惜。
这种可惜,以前姬梓昭看不懂,但是现在的她却不得不懂。
毕竟跟赶鸭子上架推上去的七皇子相比,谢璟澜更适合那把椅子,但这世间的事,往往不是单凭合适二字就可以的。
“皇后娘娘,文惠公主到了。”戴嬷嬷进了门,有些纠结地看了姬梓昭一眼。
钟皇后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笑着点了点头道,“正好让人多准备一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