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大的花楼中,八皇子躺在花魁芸儿姑娘的软榻上,额头上的绷带隐隐渗出血来,八皇子也不在意,只是懒洋洋的躺着,听着芸儿的琴声,手中的酒杯早已经空了,也不见添酒,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一曲完了,八皇子也没有说一句话,芸儿也不继续谈了,而是起身在八皇子的身边坐下:“你刚回帝都,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河州确实有你牵肠挂肚的美人,让你夜不能寐,魂牵梦萦。”
八皇子眸光一动,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脸上没有表情,跟平时嬉笑的模样想去甚远:“我在想若怜和亲的事情。”
“如今昭明内忧外患,十一公主前去和亲,也不失为一个好策略,殿下为何这般忧虑?”芸儿不解的问道。
八皇子苦笑:“你不知道帝若这个人,这人是一个跟九皇叔并肩的人物,何等的高傲,若是他对若怜有心思,我也不会反对若怜去和亲,可是,他在昭明待了五年,除了九皇婶,谁曾得他另眼相待过?”
“可九王妃已经成亲,纵然得他另眼相待,他也不能来抢人,更何况九王爷可不是吃素的,九王妃也不是朝秦暮楚的人。”
“我担心的是若怜去了大元,就是进了火坑!”八皇子坐起来,眉头紧蹙,“今日我进宫,见了父皇,我不过离开数日,父皇整个人形销骨立,已经没了人形,性子更是变得暴烈无比,一言不合就砸破了我的头,这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事情。”
“如今六皇子把持朝政,三皇子收买朝臣,你又一直不在帝都之中,皇上只怕早已经落入六皇子的掌控之中。”芸儿将收集的情报给八皇子看,“而且在你去赈灾的期间,皇后跟太子
意图谋反,给皇上下毒,皇上的身体才会愈发的虚弱,谁知道,刚从皇后的手中逃出来,又落入六皇子的手中。”
“今日我见六皇兄的身子大好了,跟以往虚弱坐在轮椅上的模样相去甚远,他出宫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那位有关。”芸儿努努嘴道,“在这帝都之中,能救病入膏肓的六皇子的人,可不多,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八皇子眸光微淡:“原来是皇婶,她这是想做什么?”
“怕是被皮相所惑。”芸儿眉眼间含着媚意,“九王爷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美男了,只是九王爷性子太冷,六皇子温润如玉,和煦如风,如今帝都不少女子都倾慕六皇子,连楼里不少姑娘,房间里都挂着六皇子的画像。”
八皇子阴郁的表情总算散了开来:“这么说,芸儿你也偷藏了六皇子的画像。”
“我到是想藏,可惜啊,怕有人吃醋,所以不敢藏。”芸儿姑娘掩嘴笑,“帝都的风向开始变了,殿下做好准备了吗?”
八皇子起身,看向窗外,短短时间,帝都的风向已经变了,朝中掌控在三皇兄跟六皇兄的手中,军队掌握在九皇叔,镇国将军跟威远候府的手中,六皇子唯一的弱点就是没有兵权,可是他不止没有兵权,还不得人心。
“芸儿,父皇没有时间了,也不会有人给我准备的时间。”八皇子微微一用力,手中的杯子就被捏碎了,碎片扎入手中,他却恍若未觉,也许,是时候跟他摊牌了。
圣旨送到九王府,君陌尘竟然沉默的接了圣旨,脸上的表情看不喜怒,明日一早就出发,如此仓促,难道君惊澜已经等不及了,要动手了,所以趁机将他支走吗?
楚倾凰见君
陌尘在发呆,目光看向君墨:“宫中传的什么圣旨?”
“回王妃,是任命王爷为和亲大使的圣旨,明日一早,护送十一公主去大元和亲。”君墨当即回答道,“王爷接了圣旨后,就一直这样,一言不发。”
楚倾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才往里走,走到君陌尘身边,尚未来得及说话,君陌尘伸手揽住楚倾凰的腰,迫使楚倾凰贴近他。
楚倾凰一惊,双手环住君陌尘的脖子:“我还以为夫君被任命为和亲大使,给气坏了,正想着要怎么安慰,看来真是多余了。”
“谁说多余了,本王心里烦闷着呢。”
楚倾凰捂嘴笑:“那妾身今日就给王爷解解闷,这前去大元,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可要辛苦你了。”
“我不会带你去。”君陌尘虽然有些恼恨六皇子的算计,可纵然没有六皇子的算计,君陌尘也不会带楚倾凰去大元,对于君陌尘来说,帝若的威胁远胜于六皇子。
楚倾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皇上也不会允许我跟你去,只有我留在帝都,他们才会安心。”
“凰凰,我不想跟你分开。”
“此去大元,一来一回,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安心去,我在帝都等你回来。”
君陌尘将头埋在楚倾凰的脖颈间,久久不语:“你……你不准去见六皇子。”
楚倾凰闷声笑:“六皇子虽然长得好,可为妻已经是你的人了,纵然是没有你,我也未必会选六皇子,不知道你吃的哪门子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