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宫宴结束。
来的时候还是白天,现下天都黑了。
秦含蕴上了马车,坐在车内等萧铭泽,他被几个官员拉着说事还没上车。
趁着这会功夫,秦含蕴又取下今天的两只镯子,放在掌心里把玩。
这两只玉镯若是卖出宫去,最少也能换一千两银子。
算上萧铭泽答应给自己的一百两,她就有一千一百两银子傍身,日后若是和萧铭泽和离,这些银子就都是她的本钱。
咚--
马车厢壁突然传来清脆声响,惊得秦含蕴险些一脱手摔了镯子。
她一再检查镯子没磕到,小心地放置好镯子,这才掀开帘子,没好气地冲着马车外沉声道:“谁啊?这么不长眼睛?”
秦微雨立在车下,身上披一件白色披风,双手踹在衣袖里,搭在身前。
她原本带着一贯虚伪的笑容站在马车下,听到秦含蕴的骂声笑容顿时凝固,嘴角一沉,目光也冷了下来。
“是你?”秦含蕴上下打量秦微雨一圈,垂下眼皮,瞧到马车厢壁上的小凹糟,顿时瞪大双眼,“秦微雨,你有毛病啊?好端端得,为什么要砸我的马车?砸坏了,你赔吗?”
秦微雨嘴角
一抽一抽,连带着整张脸都极其不自然地扭曲着。
她咬牙瞪着秦含蕴:“妹妹今天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我有些好奇,妹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能让余贵妃不追究你下毒之事,反而让郡主揽下了所有事情。”
秦含蕴狠剜秦微雨,不回答她的话,只指着车身上的凹槽:“秦微雨,一个凹槽一百两银子,你赔钱吧。”
秦微雨吃瘪,眼睛瞪得更大:“秦含蕴,我在和你说话呢。”
秦含蕴甩下车帘,跳下车,径直上前,在秦微雨身前站定。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微雨,两腮微鼓,呼吸浓重,胸口一起一伏。
秦微雨被瞧得心下发紧,本能后退。
不想,秦含蕴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指着车身上的凹槽:“一百两银子,少一分你都别想走。”
秦微雨来回挣扎,想要甩开秦含蕴的手。
可她越是挣扎,秦含蕴手中力道越重,几个回合之后,秦微雨非但没能甩开秦含蕴,反倒是自己的手腕被抓得通红。
秦微雨紧抿粉唇,瞪眼瞧着秦含蕴,顿了几秒,竟身子一软,踉跄后退几步,咕咚一下靠在马车厢壁上。
她顺着厢壁
一点点向下滑,很快就半蹲在车旁,被秦含蕴捏着的手高举过头顶,睫毛闪烁,满眼可怜地望着秦含蕴:“妹妹,这可是在宫门口,容不得你放肆,快松开我。”
秦微雨软绵绵的哭诉声很快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
“又是雍王妃?今天雍王妃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哪里都有她?”
秦微雨瞧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顿时憋出两滴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里都蒙上了哭腔:“妹妹,我好意关心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