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烟险些被珠光宝气晃了眼。
秦镇疆的眼中满是怀念:“此乃你母亲当年婚礼时留下的遗物,我一一收集,如今戴在你身上正合适。”
沈栖烟谢过秦镇疆,不过去书院时并未带生母的遗物。
次日,待她离开后,秦镇疆踏入她的房间,见沈县令夫妻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放在房里,而且秦妍的妆匣也在牌位旁边,前面还放着一个祭奠用的小香炉,最后一重心结也终于放下。
不过,女儿家的闺房里头放牌位,终究是晦气了些。
他取了三根香,拜了拜,而后道:“再替大小姐的养父母修个祠吧,毕竟是国公的身份,再叫几个和尚来念念经超度,这次不要泼黑狗血,太明显了,烟烟重情,若伤牌位,恐怕会伤了我们的祖孙之情。”
如此,便可避免那两夫妻的冤魂又攀上牌位。
思及至此,他带着几分不安又拜了拜:“想来,两位应当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否则无法将烟烟教养得如此之好。”
“只要两位冤魂不再作祟,百年之后,烟烟及子孙将供奉香火,保尔等来世福泽。”
沈栖烟仍旧背着简单的包袱,走进书院大门。
正是
书院里头各位小姐洗漱的时候,听见动静纷纷看来,又撇过眼去,几分嫌弃。
这些日子她称病,书院里头流言纷纷,大家一致认为,她必是考了第一就张狂,又不想来读书了。
真是的,外头有多少的闺秀因为清苦的条件而被逼退,后来又得知书院之中的其余师资条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各种走关系都进不来,如今这珍贵的名额却被轻轻松松的浪费,如何不叫人生气。
说难听点,书院之中清苦,不就是为了筛选掉沈栖烟这种人吗?!
沈栖烟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将东西放进蘅芜苑后,进入课堂时正碰上明太妃。
明太妃素衣布钗,看向她的眼神一反往常,变得十分赞许。
早课是在课堂旁边的堂中,摆设犹如寺庙一般,尘玉居上,盘坐讲经。
沈栖烟与明太妃一人一个蒲团。
蓦地,明太妃手一松,佛珠串落地。
放在往常,沈栖烟是懒得搭理的,今日却替她拾了起来。
明太妃眼中划过讶异,对她更加满意,但更多的是像是终于赢过她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自觉是胜者的缘故,所以露出的表情也分外慈爱:“好
孩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只要你往后听话乖巧,过门之后,再替景廷添几个孩子,我定不会亏待你。”
沈栖烟微微抬首,有些不解:“太妃娘娘不是不希望王爷独宠我一人吗?”
据她所知,明太妃看她最不顺眼的地方,一是她不安分,二是她抢走了盛景廷全部的心神。
很多老女人都是这样,在男人的后院里争宠的时候,希望男人独宠自己,但是等到了婆婆以后却又摆起了架子,觉得自己的儿子可以三妻四妾,否则专宠一人容易情深不寿,又便宜了那小狐狸精。
这一类的女人通常不会承认自己心中那隐秘的嫉妒,只说是为了儿子好。
其实,就是在后院里头和女人争宠争惯了,所以下意识的就更爱男人,反而看不得别的女人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