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烟也不懂!
不懂为什么一向对自己万般宠溺的盛景廷,会在这婚期将近的时候,把她的信赖狠狠的踩在脚下,踩得粉碎。
这让她在仇恨之中留存的最后一次真心,显得如此可笑。
忍不住想,若一开口就只是利用这个男人,和他合作,是否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者说就算是闹翻,由于期待不足,心头被背叛的痛意,是否就能减轻几分。
气血翻涌,她原本还要怼过去,但却蓦然发现,盛景廷沉冷如寒冰的眼眸里,竟有了几分恨意。
心头不由一阵茫然,这恨意从何而来?难不成,皇帝对他如此重
要吗?
是了,是了,那是他最后的亲人,如何使她这个外人能够相比的。
扪心自问,若是位置调换,是盛景廷因为尚未查实的证据,便要逼她杀了外祖父,那,她又会作何反应?
怕是当即要跟他闹翻!
然而更可怕的事实是,他的权位如此之高,犹如高山入云,山顶上因震怒而滑落的一颗小石子就足以将她砸得头破血流。
思及至此,她打了个哆嗦,猛然意识到在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之前,往昔甜蜜的记忆显得如此不值一提,顷刻之间就能够被粉碎。
她咬了咬唇,眼神恢复了镇定,只剩眼底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伤痛,凄然道:“王爷,妾身明白您的命令了,请容妾身,回去与外祖父商议。”
命令,妾身,您,
这谦卑无比的话语,犹如双面刃,在吐出的瞬间,扎得人心头锐疼。
走下石桥,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逃亡般的上了马车,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被欺骗的震惊,被辜负的哀伤……七情翻搅,痛不欲生。
外头秦年疑惑:“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摄政王欺负你了吗?”
此刻若与
他说了实情,恐怕他会忍不住跟盛景廷理论,但沈栖烟分明瞧见,旁边起码有上百名黑甲卫散落。
这些日子,不仅是她,就连将军府的人都被盛景廷的态度迷惑,甚至可以说是宠坏了。
平日盛景廷心情好倒罢了,可今日他正在气头上,若秦年撞伤口……那结局,沈栖烟打了个冷颤,不敢往最坏的地方想。
不知不觉,在她心中,盛景廷的形象,已经从可以信赖的爱人,化作诡计多端,多副面孔的敌人。
是的,阻拦她复仇的,便是敌人。
沈栖烟觉得,自己头脑足够清醒,也足够杀伐果断,可是为什么明明想清楚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掉呢?
马车外安静了一会儿,秦年问:“小姐?”
沈栖烟勉力噙着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极力稳定微微颤抖的嗓音,假装无事:“只是突然来了葵水,腹痛要命,回府。”
自从父母死后,她偷偷哭过好几次,但从没有一次,是像如今这样。
死死压抑着喉口的哽咽,她在心中泪流满面地质问——沈栖烟啊沈栖烟,你怎么会这么蠢,蠢到真的相信一个男人,一个全天下都知道有多贪权残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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