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草草收尾。
盛景廷扬鞭策马,回到王府之中,往庭院里面瞧了瞧,指着墙根问:“谁种的榆树?”
玄影连忙道:“王爷忘了?这是五年前您酒后兴起亲自栽的,当时您还与萧公子月下作画舞剑呢。”
盛景廷轻轻颌首:“是有这事。”
随即,凉凉道:“去给本王把这树砍了。”
“啊?”玄影愣了一下,“为什么呀王爷,萧公子每年来的时候都要夸赞这树。”
盛景廷咬了咬牙:“榆木脑袋,蠢得发慌,不配出现在本王的庭院之中,怎么,还用我教?”
他原地踱了两步:“把府中的其他榆树也全都给我砍了,根都挖透,本王就不信它还能再长出来。”
榆木脑袋,这是骂萧公子吗?
玄影琢磨了一阵,没想明白。
盛景廷让他亲自监督下人砍树。
半晌,萧宣恒不知从哪得来的信,兴致盎然地跑过来:“哟,砍树呢?”
玄影抱歉地道:“萧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王爷一回来就非要砍树,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
“得了吧,就你会说漂亮话,他若是生气,你还敢劝?”萧宣恒笑吟吟拿扇子摇了摇,“景廷人呢?”
“许是在书房。”玄影说着,就要给他带路。
萧宣恒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亲自去。”
看着他的背影,玄影有些纳闷,怎么这树被砍,萧公子不像是来伤心的,倒像是来看热闹的,甚至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
上头人的心思,他是越发看不懂了。
萧宣恒刚到书房前,就和下人撞在一块儿。
下人惊得连滚带爬地磕头:“是小人瞎了眼没看路。”
“无碍。”萧宣恒的视线被地上的东西吸引,“咦,景廷又做新衣裳啦,这红衣真好看,好像新郎官呢。”
下人见他不准备责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手中的是不要的衣物:“是啊,我们都觉得王爷今天丰神俊朗,可惜王爷不喜欢,让我们把这衣服给烧了。”
萧宣恒看见衣服旁有个滚落的木雕,捡起来擦了擦,笑得更加欢乐。
他推门进去,故作惊讶:“哎呀!景廷,听说你今日把那沈栖烟好好的羞辱了一通。”
盛景廷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萧宣恒又摇了摇手中的木雕:“我刚才在外头还捡到了个榆木做的小人儿,是你雕的沈姑娘吗?这手艺绝了!”
他笑眯眯地把木雕放在
桌上,故意摆到盛景廷眼前:“沈姑娘真是有本事,让你气得把王府都给砍秃了!”
“萧宣恒,你不想活了?居然来看我的笑话?”盛景廷抬眸看他,眼里嗖嗖放着冷气。
虽然是多年的好友,但萧宣恒还是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沈栖烟倒贴你,你居然拒绝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怎么回事吗?也好给你支个招啊!”
他的笑容有些暧昧,明摆着就是来吃瓜看热闹的。
盛景廷还是头一回被他看笑话,将那榆木小人夺过来,一把摔进抽屉里。
萧宣恒十分遗憾:“哎——你拿回去干嘛?我还准备帮你送给沈小姐,表明你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