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仔细的想了想:“沈姑娘除了要我们提供一间客房之外,并未有其他要求,就连衣裳和吃食也与平常的下人无异。”
“硬撑罢了,她若是受得了,又岂会如此憔悴?”盛景廷想都没想,断然说道。
玄影试探着问道:“如今沈姑娘是与两个丫鬟同吃同住,要不然我给两个丫鬟再单独清一间客房?”
反正王府又大,平日里又没有什么客人,没人住的客房可多了。
盛景廷凉凉道:“不必,受罚就受罚,捧着她干什么?”
“是。”虽说盛景廷这番举动有些太过无常,但玄影其实并不意外。
这阵子摄政王对沈栖烟太过宽纵,全府上下都摸不着头脑,就连他这个贴身伺候这么久的侍卫也弄不懂。
对她坏一些,这才是平常那个摄政王嘛。
他正准备退下,又听盛景廷道:“且慢。”
一转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盛景廷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这是摄政王府中暗牢专用的逼供纸,笔上还留着不知什么时候残留的血迹。
他一气呵成地写了两张单子,然后就如同丢垃圾一般,将单子一扔:“把这些东西都送到洗衣房里。”
玄影恭
恭敬敬地接过单子,走到日光下,对着太阳一看,顿时嘴角疯狂抽搐。
一刻钟之后,他带着一大伙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洗衣房。
听见外边的动静,洗衣房里头的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沈栖烟。
自从喜嬷嬷死了之后,沈栖烟俨然成为了这里头的精神支柱。
她伸了个懒腰:“去瞧瞧外边是谁。”
翠娥忐忑不安的走过去。
众人都没心思洗衣服了,不住地交换着眼神。
摄政王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沈栖烟如此行事,恐怕是被厌弃了吧?
再说了,若是不被厌弃,也不可能被丢到洗衣房里受罚呀。
至于摄政王是不是原谅她了?
绝无此种可能。
摄政王一向恩怨分明而且十分稳重,若是昨夜宠幸,今早把人丢到洗衣房,下午又把人屁颠颠的接回去,那不是既又丢智商又显得有毛病吗?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翠娥尖叫一声,喜滋滋地跑了回来:“主子,大好事啊,摄政王给咱们送了好多东西。”
沈栖烟还以为是盛景廷来了,不自觉的抬头去看,谁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张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
那大床雕花绣禽,描
金画漆,连纱帐都是难得一见的青纱帐。
玄影指挥着人把床往里头搬:“慢着点,慢着点,若是磕着了一点漆,小心你们的脑袋,这可是上百年历史的好床,前朝的公主睡过的。”
沈栖烟呆了呆,脸上露出点笑影儿。
看来,给盛景廷送的东西起了效果,而且,这效果还出乎意料的好。
外头难得一见的奢侈家具如同流水一般不要钱的往原本简陋朴素的客房里头送,而原本的家具则被随意的丢了出来。
两个丫鬟都惊呆了:“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走在焕然一新的客房之中,沈栖烟没跟他们解释自己的小心思,欣赏着墙壁上的名画:“你们就当摄政王人傻钱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