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烟躲闪不及,只能护住自己的脸,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只听得马儿长嘶一声,两蹄悬停在空中,随即重重落下。
马上的少年身着异族服饰,眼瞳泛着神秘的光彩,他勒紧马缰,看也没看沈栖烟一眼,下马走人。
绿袖不满地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在闹市纵马?”
少年拍了拍手,头也不抬,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这不是我的马。”
绿袖一愣,这时马的主人满头大汗地追了过来,对着少年不住感谢:“多谢这位壮士。”
“中原人,不会驯马。”那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是在南疆,人人都可驯。”
他驯马的举动很英勇,可这话却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沈栖烟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开口道:“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忙着耕种织布,不思骑射,不兴武风,纠纷就会少很多,南疆苦寒,只能放马牧羊,各有各的长处。”
言罢,行了个礼:“多谢阿鲁达殿下相救,不知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
阿鲁达眸中泛出异样的光彩:“你知道我的身份?”
“蹴鞠大会上,遥遥见过一面。”沈栖烟不卑不亢地道。
阿鲁达目不转睛的
盯着她,突然抬手扯掉了她的面纱。
百姓们因这鲁莽的举动发出一阵惊呼。
阿鲁达却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是你,那个蹴鞠的胜利者。”
“在中原,若是女子戴了面纱,随意扯掉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沈栖烟摊开手,“还请殿下入乡随俗,把面纱还我。”
“我们南疆也有面纱节,谁抢走了女子的面纱,就要娶她。”阿鲁达顽劣一笑,“想要?来抢啊。”
他分明是故意逗弄调戏,沈栖烟感到后悔,若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人,就不跟过来了。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掠过,夺走面纱,交给沈栖烟。
阿鲁达错愕:“闲王?”
盛辰逸将沈栖烟护在身后,道:“阿鲁达,这里不是你的南疆,不能以平民百姓取乐,更不能随意调戏贵族女子!”
平时温和的人在板起脸时,格外有气势。
阿鲁达收起轻视,换上正经的表情:“我可没有调戏她,相反,还救了她一命。”
随即,摇头道:“你们中原人太过无趣!”
接着,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栖烟将面纱戴上,询问闲王:“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辰逸却严厉地看着她:“落水之后怎能出
门吹风?秦家人是怎么照顾你的?”
说完,就拉着沈栖烟进了茶坊的雅间,还特意要了一床薄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许是因为吹风又受惊,沈栖烟猛地打了个喷嚏。
盛辰逸亲自替她倒热茶,不住嘘寒问暖。
交谈中沈栖烟也得知,他是准备来探望落水的她,特意寻到闹市来的。
“今日,秦潇湘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她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打量盛辰逸的表情。
盛辰逸似乎有些紧张:“说什么了?”
沈栖烟半开玩笑道:“也没说什么要紧话,不过王爷对我这么关心,若不是知道你与我母亲没成,我倒要以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了。”
盛辰逸一囧:“你这孩子,莫非还要毁了你母亲的清誉不成,这样的话你再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