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京城的达官贵胄都叫这边大秦府,那边小秦府,大秦出武官,小秦却也出文官,再加上本朝有一些重文轻武,所以小秦府一直有些不服气。
文武不对路,两家岂止是没有来往,就差结仇了。
不过,到了秦妍这一辈,却出现了变化。
秦妍在闺中之时,好结交好友,老将军给她专门打了一身白色的轻铠与红缨枪。
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常纵马游街,也因此结识了小秦府的公子。
“那个时候,秦潇湘应该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吧?”沈栖烟算了一下年纪。
秦年点点头:“潇湘小姐和她弟弟是双胞胎,
那时都才五岁,虽然是嫡女,家中却宠妾灭妻,我家小姐为人仗义,直接替他家发卖了那个嚣张的妾室。”
从那之后,小秦府虽然怨言更多,觉得他们多管闲事,但是秦潇湘姐弟的日子却过得越来越好。
“难怪她的手中会有云石夜荧钗。”沈栖烟明白了。
秦年一怔:“这是小姐的嫁妆啊!也是她在闺阁之中最珍爱的发钗。”
“外祖父曾经提起过,因为它的材质特别,所以我才记住了,谁知今日蹴鞠大会,居然被秦潇湘给拿了出来。”沈栖烟思量道,“她之所以会有这只发钗,想必是被沈府卖掉,又被她买回。”
“但,如果她曾经受过母亲的恩惠,又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相比起来,秦小公子的态度倒是很正常。
那天见面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就分外的好,后来更是为了她怼盛景廷,导致手被打断。
秦年喟叹:“大约是人心易变吧。”
沈栖烟压低了声音:“而且我觉得,那支发钗不一般!”
“为何这样说?”秦年见她的态度如此神秘,不由疑惑。
沈栖烟拿出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纸条:“你瞧,这是发钗
里面发现的纸条。盛辰逸将我抓走之后,我便发现那只发钗丢了,可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明明把它保护得极好。”
独独丢了发钗,说明可能是盛辰逸故意拿走。
秦年接过发钗,只看了一眼,情绪便有些激动:“这是小姐的字迹。”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一首情诗,毫无疑问。
可是,底下却写着两个小字,朝阳,而且旁边还印着一个小小的章。
这不是沈栖烟的父亲的手笔。
难道这是一个陌生男人送给秦妍的?为什么是秦妍在闺中最爱的发钗?
这会跟秦妍的死亡真相有关吗?
沈栖烟和秦年连夜比对了所有知道的章,然而却一无所获。
那个陌生的男人到底是谁?
“摄政王请小姐过府一叙!”
还没睁开眼睛,沈栖烟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困意大发:“等会儿再说。”
过了半刻钟,她猛地清醒:“肯定是有新线索了!”
急急忙忙起身,潦草地梳妆,一推门出去,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
日光晴好,盛景廷坐在院子里的小竹椅上,如果忽略那一身猩红危险的衣袍,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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