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了几句,气氛也就没那么凝重了,这时康礼服侍完皇帝睡下之后,也走了出来,看到江挽歌夫妻俩还没走,还有些惊讶。
江挽歌把他叫到跟前,压低了嗓音把自己猜测皇帝中毒的事情说了,接着便语重心长道:“康公公平日里父皇的一应吃食用品都是要经过您把关的,您可在其中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没有?”
康礼仔细思索过后,脸色不由一变,他很确信皇帝接触过的东西,他都是亲自检查或者试用过的,唯独除了温老进献的长生不老药,皇帝极为珍视,根本不允许旁人碰,更别说让他尝试了,他也就没有仔细查验过那些丹药的成分。
康礼心里有了答案,但却是不敢跟江挽歌夫妇俩合盘托出的,毕竟要是皇帝为了长生虐杀男童的事情,从他的嘴里流传出去,只怕皇帝会气得把他五马分尸。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康礼怕也耽误了皇帝的病情,也不敢完全瞒着,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陛下的吃食用品的确是老奴把关的,只是温老那边时不时的也会送些补品一类的东西给陛下,陛下想着大巫师送来的东西珍贵,一向都是自
己收着的,老奴也就没有检查。”
康礼话虽然只说了一半,江挽歌夫妻俩也的确没想到皇帝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已经快要疯魔了,但隐隐约约也猜到了康礼说的补药其实也就是长生不老药。
只是温老那边又怎么可能如此好心给皇帝进献长生不老药,只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谋害皇帝罢了。
想到这个可能,夫妻两个的脸色都变得阴沉无比,片刻后谢铭珂才低声喝道:“父皇怎能如此糊涂,我说过多次那温老不是好人,长生不老药这种东西就连玉怀道长都不能做出来,他怎么能相信温老能给他做呢?”
“温老送来的东西他还查也不查的,就入了口,如今可如何是好啊?”谢铭珂一边说着,忍不住一边在走廊上,来回转悠起来。
江挽歌对皇帝的糊涂性子也有几分无语,但她看着谢铭珂关心则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安抚般的道:“你先冷静一些,现在干着急也没有用,只有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
谢铭珂果然听进去了,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但也没在低声抱怨,而是仔细思量起对策来。
江挽歌想着皇宫
里人多眼杂的,他们便是有什么要商量的,也不好在皇宫里说,给康礼道过谢之后,就拉着谢铭珂出了宫。
坐在回东宫的马车上,谢铭珂的脸色,这才彻底黑沉下来,咬牙切齿的道:“那姓温的作为使团留在京城,根本就不是为了交好我们中原,而是过来搅风弄雨的,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江挽歌看着谢铭珂把拳头捏得哥咯作响,额头更是青筋暴起,心里不由更是五味杂陈起来。
她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再拦着,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语气郑重其事道:“你若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趁着父皇如今精力不济,没人掣肘与你,把事情给闹大,把温老给处置了也好,省的日后还要时时提防他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