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一挑眉,算来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老年病很正常,但现在绝不是他能咽气的好时机。
她掏了掏耳朵道:“你若是不放心皇上的身体,可以跟皇上说让我诊治诊治。”
“好,”李和暖明显也不希望皇上出事,她甚至希望皇上能长命百岁,好等她的小皇子长大,“那我今天就去说。”
刘丞相抄家的那天,闹得声势浩大,御林军一拥而入,姬晏礼又派了随行
太监清点,一代丞相就这么陨落了。
丞相府外聚集了看热闹的百姓,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这么大的官说杀就杀了,也不说个缘由。”
另一个人感叹道:“咱们这位皇上啊,做事越发叫人看不懂了。”
“哼,什么看不懂,就是不尊法纪而已!”
“嘘!你在说什么,也不怕掉了脑袋!”
那人嘿嘿一笑,“咱们是小老百姓的,贱民!皇上他高高在上的怎么会知道我说了什么。”
陆安锦站在人群中,看着听着。
半晌,丞相府的女眷被扣上刑具赶猪一般的被牵了出来,哭嚎声震天。
陆安锦目光一转,竟看到了侧边有个人十分眼熟。
恰巧那人也转身看到了她,先是一愣,随即快步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拱手道:“恩人。”
陆安锦无奈的道:“都说了别叫恩人,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齐书翰腼腆的笑了笑,“这不是没外人么,在下当然要唤想唤的。”
“哪没外人,这不哪哪都是外人吗?”陆安锦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也懒得纠正他了,问道:“怎么,御书院的事不忙,有功夫来看热闹?”
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齐书翰做了个请的姿势,努力为她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挤出去。
奈何他一个文弱书生,没让人挤倒都很难,最后还是无名挺身而出带着陆安锦挤了出来。
出了人群堆,齐书翰长舒一口气,随即指着旁边的茶楼道:“往日都是恩人请我,在下受之有愧,今日不知可否请恩人喝杯粗茶?”
陆安锦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抬腿向茶楼走去。
待两人坐定,陆安锦才问:“如今进了御书院境遇可好些了?”
或许是读书人的清高,或许是寒门出身的羞赧,说到黄白之物的时候,齐书翰总有些不自在,但也坦诚回答恩人的问题。
“好多了,至少这顿清茶还是请得起的。”
陆安锦笑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贬低的意思,”又道:“听晏礼说,你把老家的母亲接过来了?”
齐书翰想到家中老母,眼神柔和下来,“是,母亲年迈一生穷苦,书翰想接进京城来让她享享福。”
陆安锦打趣道:“哟,都享福了,看来是俸禄不错。”
齐书翰被她说的羞赧,但也直言道:“比不得高门大户,但对我们这些庄户人来说,即便是粗茶淡饭每顿能吃饱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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