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陆苍的情报网不是一般的大,还没等到苏写意的簿子,他就已经查了出来,并且雷厉风行地将瑞王抓捕归案。
苏写意的证据无非就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又坐实了吴斐的死罪,圣上震怒,下令将吴斐斩首示众,全家流放。
今年的雨水好像格外的多,明明清明节已过,天气却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反而大雨滂沱,连下数日。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因着下雨的缘故,诏狱阴暗潮湿,沁寒入骨。
吴斐穿着囚服,手与脚都挂着长长的锁链,他朝手心呵了一口热气,想要暖暖自己的手。
“娘,姝儿,你们还好么?”
隔得远远的,他朝着对面牢房喊了一声,“我这里还有件衣裳,你两拿去披一披吧?”
吕姝正欲答话,角落里一只灰扑扑的老鼠忽然从洞中溜了出来,踩在破碎的稻草上,吱吱地叫了一声。
“哇!娘——”吕姝一把扑进吴母的怀里,痛哭流涕:“有老鼠!”
平时锦衣玉食惯了,眨眼之间天翻地覆,是个人都会不适应,吕姝抽抽噎噎道:“我最怕老鼠了……”
诏狱那岂是一般人能
来的?
这里关押的都是九卿、郡守一级的高官罪人,是圣上下了诏书始能系狱的案子,归皇帝直接管辖,就连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
他们何德何能?
大概是被特殊关照了。
吴母从下了诏狱开始就一直在哭,一边哭还一边骂:“作孽啊,这肯定都是那个贱人的错,要不是她我们怎么沦落至此……不该和离的,不该和离的……否则现在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看样子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吴斐盯着墙角发黑的血迹,一时有些出神,直到门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喊声。
“苏小姐,请——”
守卫提着灯,为这个黑暗的地方带来了一丝光亮。
诏狱门口,肮脏不堪的地上出现洁白的一角裙摆,边角缜密地印了暗纹,如此华贵,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您真是心善,吴大人曾经那样对您,您居然还不计前嫌前来探望,今天下着雨,地上沾了泥巴,怕脏了您的脚欸!”
“有劳大人了。”苏写意歉疚的声音响起,“我说几句就走。”
“黎王殿下有令,您想说多久都行。”
守卫谄
媚地笑着,一路带她来到吴斐的牢房面前,然后跟变脸似的立刻换上了一副鄙夷的神色,道:“吴大人,苏小姐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