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来国子监一月的人怎么可能考过国子监去年的第一,关键在于,这个人还是个不学无术、臭名远扬的陆花溪!
她施语绝对不能接受!
“父亲,父亲,她肯定是作弊了,她作弊了!!”施语抱着头,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是国子监将考题泄露给了她,这是徇私舞弊,这是徇私舞弊!”
“别再无理取闹了!”施孟德怒吼道,“你爹我是通政司参议,你觉得国子监敢这样做吗?”
“可是、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施语跪坐在地上,崩溃道:“作弊……这一定是作弊……”
“张榜,试卷公开,你若不服,随时可以向国子监申请阅卷。”施孟德也不愿相信,但是面对现实又不能不接受:“今日一早,就有人将她的文试卷拓了下来,你且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作弊了。”
施语浑浑噩噩地接过那张薄薄的宣纸,打开,一行一句映入眼帘——
“世之制治也,政之至也,官治事,礼察焉。是故,人重外之礼,以卫世序。而东麓之际,则军旅亟动,世扰则政体烦。是故内修道术,而求心之平……”
她颤抖着声音念着
,施孟德沉痛道:“思路清晰,理解深刻,纵使当今圣上来评这份试卷,想必也是难以挑出错误的!这真是一个几岁孩子能想出来的么?王爷的女儿,莫不是个天才神童?!”
眼看施语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施孟德转过身,不忍再看,只是道:“愿赌服输,你……且去国子监门口跪下道歉罢。”
“……”
“……”
王府里,陆苍与国公夫人面面相觑,两两相望,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打破此刻的宁静。
还是陆花溪笑盈盈地开了口:“怎么样父亲,您应该看到了文试卷吧?不知对女儿的回答可还满意?”
“你……让本王不知该说什么。”复杂的情绪在陆苍心中翻涌,他望着面前年幼的女孩儿,熟悉又陌生:“若不是之前你回答过临漳县西南邺镇漳水为患的问题,本王真会怀疑,你……”
“所以,花溪当真是国子监第一?”国公夫人不可置信地打断了他,颤抖着手将陆花溪拉了过来,“我的孙女,竟然考了国子监第一?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她的震撼和惊喜是难以想象的,毕竟国子监第一,那是多大的荣耀,身旁的
老嬷嬷都笑着附和:“老夫人,是真的,咱们的小郡主考了国子监第一!”
“可是,这怎么可能?”国公夫人上下打量陆花溪,道:“花溪才去国子监一个月,原先她可是字都不识一个……”
“才没有呢祖母!”陆花溪跳开,迎着二人质疑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其实这些娘亲都有教我,只是孙女以前不懂事,才不想上国子监,我没说,是因为说了祖母和父亲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我只能拿出成绩去证明。”
她的话无从考证,陆苍和国公夫人不信也得信,不管过程怎样,结果都摆在面前了,国公夫人喜笑颜开,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孙女顺眼:“不愧是我们王府的孩子,稍加引导便能成材,莫不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