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打了!”冷嫣嫣吓得过来抱住了陆花溪,“小郡主,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吧。”
陆花溪虽然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但是目光依旧看着莫燕衍:“但我打你可不是因为这个。”
莫燕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哦?那是因为什么?”
“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陆花溪轻蔑道,“用你的认知去评判他人,实在是一件很可笑的行为。”
嘴硬,这人还在嘴硬。
莫燕衍感觉自己已经占尽上风,所以闻言也不慌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说的我不反驳,但有一点我要纠正。”陆花溪冷静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将他们复杂的神色尽收眼底,“我的娘亲现在是黎王妃没错,但我和她的存在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也就是说,无论父亲喜不喜欢我们,都不会影响我和娘亲的生活。”
说白了,她的娘亲那么强,陆花溪亦是不弱,放着疼爱自己的孟家人不要,非要贴一个不稀罕的王府干什么,离开了男主她们就活不了了吗?
这么多年她也没有父亲,难道日子就不过了吗?
陆花溪说的是实
话,但在保守封建的古代还是太超前了一些,基本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只当是苍白无力的辩解,再者,她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并不得宠么?
“你们都在吵吵什么?”王太傅本来在外头训斥谢甲呢,结果教室里给他整这死出:“整个国子监就你们班最吵,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众人赶紧噤声,只敢埋头做自己的事儿,莫燕衍也觉得差不多了,悠哉悠哉地凑到了陆花溪跟前,小声道:“郡主话说得倒是漂亮,但是国子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地方,很快你就会知道,大家真实的态度是什么了。”
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方位,安静写着作业,但不知道是不是陆花溪的错觉,总有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令她心烦。
散学后,她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踏出了教室,结果被等候在一旁的裴苏暮悄悄拽走了。
“这边。”他小声说道,“带你去个隐秘的地方,这样不会被人看见。”
也许发现自己还拉着她的衣袖,裴苏暮急忙放了手,陆花溪不解道:“为何……我们像是做贼一样?”
“我、我只是不想他们再攻击你了。”裴苏暮
有些无措。
陆花溪愣了愣,倒是没再说什么,任由裴苏暮七拐八绕的,将她带去了国子监一隅。
这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小花圃,许久没有人打理的样子,任由蔓叶缠绕,藤萝搭架,不过此时还没到花期,只能见它们凝结成一串一串的新绿,落在脸上印下斑驳的阴影。
陆花溪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后,见裴苏暮踌躇不安,便放轻了声音,柔柔问道:“怎么啦,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嗯。”可能裴苏暮也没遇到过这种事,纠结了很久才开口:“在道谢之前,我想问问郡主,你为什么帮我?”
陆花溪随便挑了块干净点的花坛,右手一撑轻松坐了上去,她晃荡着小腿,沉吟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