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子慎言。”
徐景脸色一变,肃色道:“我与陆姑娘清清白白,此处乃是大街,街上还有这么多人,我和陆姑娘只不过在大庭广众说了几句话而已,怎的到了曲夫子嘴中却就成了私相授授?”
“徐景一介男子,自问所言所行,皆光明正大无愧于心,亦无惧人言。可夫子这话若传将出去,却会坏了陆姑娘的清名。”
“女儿家的名声何等重要?曲夫子身为夫子,却如此胡言诽语一个女子,试问又有何颜面为人师表?”
陆沅沅只不过多看了一眼学院外的混乱场面,哪知就被那曲夫子莫名其妙的冠上勾引和私相授授的大帽子。
而没等她回神过来张嘴反驳,徐景便一番连珠炮轰就已经直逼过去,说曲夫子不配为人师表。
老实讲,这时代最注重尊师重道,完全不像现代硬试教育,老师若体罚学生,家长还能告到教育局,老师轻则被全校通报,重则饭碗都不保。
徐景能这么顶这个曲夫子。
不得不说,这少年也真是有够刚的!
陆沅沅心中诧异。
曲夫子却气得胡子都在发颤:“你现在还没中状元,身为学子就已经敢顶撞夫子,待到以后高中岂不是更会目中无人?还有你这个女
人,还有脸笑,若非你这罪魁祸首,学院怎会生出今日事端?”
“那些好生生的学子,又怎会出事进了医馆,耽误了学业?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做女红刺绣,非要学人出来摆摊赚钱,满身铜臭味简直俗不可耐,一个女子和男子当街说笑,更是不知廉耻!”
“我告诉你,如今院长已经下令,学院外禁止摆摊贩卖,你赶紧离开,明日也不准再来,否则本夫子定会让人砸了你的摊子。”
陆沅沅朝曲夫子拱手:“夫子放心,我绝对遵守学院的每个决定,不会给学院添麻烦,也不会给夫子拿扫把赶我的机会。”
“……”
曲夫子被陆沅沅一句四两拔千斤的话堵得脸色都泛青。
尤其她还说得彬彬有礼半点不见生气的模样,让他总觉得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无力。
“夫子,您还是先去忙吧,不过大家情绪激动,还请夫子好言相劝,也免得引起更大的冲突。”陆沅沅好言提醒了一句。
认真论起来,这件事她的确也要负一些责任。
如果不是她当初决定来这儿摆摊儿,这些小摊贩恐怕也不会跟风过来。
如今学院赶人,她自然也不希望因而闹出什么事。毕竟,以后她家果果可是要来
金安学院读书的。
只是这世上的事,好像总是你怕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
“啊~”
这边陆沅沅话音才落地,那边就响起一道惊天惨叫。
“天啊,血,流血了……”
“杀人啦……”
“金安学院的人杀人啦……”
“你们这些学子怎么能这样,就算赶人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脑袋破这么大个窟窿,不会真出事吧,亏得你还是学子,居然动手打个妇道人家,你一个男人还要不要点儿脸……”
陆沅沅听着声响,几个箭步窜过去,扒开一层层的人群,才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倒在地上,头上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