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匆匆去了县城城门处。
村里的大婶子小媳妇儿都已经回到牛车上。
郑铁柱也在,他手里还提着好几个药包,还有几个包子和馒头,应该是买回去给家里人解馋的。
“沅丫头,你们可回来了,都等你们好久了,赶紧的快上牛车,再拖下去咱们可就得摸黑走夜路了。”
“可不是么,快点快点……”
几个大婶子热情的招呼三人上车。
郑铁柱看到他们来也松了口气,可许是性格使然,他并未说什么,也没有问他们的鱼到底卖的怎么样。
只有老吴头全程都黑着个脸。
这老头儿肯定不乐意载他们,可愣是
等到这会儿还没走,估计是郑铁柱强行将人留下的。
又是一个人情。
陆沅沅在心里给他添了一笔,也不管老吴头的黑脸,径自挤上了牛车。
“呀,沅丫头,你这买的啥啊,咋这么臭啊?”
“我闻着这味儿咋那么像猪下水呢?”
“还真是……”
有大婶子揭开背蒌看了眼,顿时一脸嫌弃:“沅丫头,你咋买这东西?这又不能吃,臭人又晦气的慌,不是浪费钱么?”
“各位婶子多担待。”陆沅沅臭着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垂头嗫嗫的道:“家里没什么吃的,我爹和我和哥又都受了伤,需要补身子,我看那卖肉的老板把下水都扔了,想着反正都是猪身上的,兴许也能吃,就腆着脸要了过来。”
她越说声音越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这样一来,众人心里头那点不快,倒也不好再发作出来,反而瞧着黄皮寡瘦的姐妹俩都是一脸唏嘘。
有人叹气道:“哎,你爷奶也真是,你爹都伤成那样他们难道就不管?好歹总是亲生的,哪能让人吃这个?”
陆沅沅扯着唇,给出一个凄楚,又无奈的苦笑:“没关系的桂花婶,我拿回去洗干净一样能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钧钧见不得她一副哭相,又握住了陆沅沅的手。
好在人挤人的,又有那
么多东西,没人注意到。
陆沅沅却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用力地挣了挣,却没能挣脱开。
陆沅沅:……
就想不明白,这熊孩子又怎么了?
“你们不是拿了鱼去卖,我看这水桶里鱼都没了,鱼肯定也卖掉了吧,在哪卖的啊,卖了多少钱,沅丫头你有钱了,咋不给你爹买点儿好吃的?”另一个年轻妇人紧盯着牛车上的空水桶。
“继宗嫂子说的是。”陆沅沅见状也不再管钧钧,看了年轻妇人一眼,抹了抹眼角道:“可鱼实在没人买,我都是半卖半送的,统共也只卖了三十文钱,我爹还欠着医馆两百两药钱不知该去哪儿筹,这些我一个铜板也不敢乱花。”
“啥,两百两,啥药那么贵哪?”
“乖乖,可真吓死个人了,那大夫咋治的,就收你家这么多银子?”
“你爹不就磕伤头,那大夫给用的啥药啊?”
“……”
大婶子小媳妇们七嘴八舌的问开了。
陆沅沅自是按之前说的,又挨个回答了一次,再捏了两次大腿,强行挤出两颗眼泪,在众人面前卖了一波惨。
也给老陆家的人又上了一波眼药。
人嘛,都是同情弱者的。
卖惨也不是秀才老头儿的专利,她陆沅沅也会的好吧?
她倒是要看看,到时村民的舆论到底会偏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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