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殇接过纸条,瞟了两眼,凤眸中满是失望。
信是慕容千寻从齐国带来的,为的就是告诉他:齐国没有阮玉蓉的踪迹。
君澜殇握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指关节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玉蓉啊玉蓉,你究竟要躲朕躲到什么时候?当真打算此生都不见朕了吗?你好狠的心呐。
……
而此刻数百里之外的墨城
一驾普通的马车吱呀吱呀地在街道上走着,驾车的是一名清瘦的少年郎,微风卷起马车窗帘的一角,露出半张略显苍白的绝美侧脸。
若是君澜殇在此处的话,绝对会激动万分,因为这马车内坐着的正是他苦苦找寻的玉蓉。
“松芝,找个地方歇歇吧,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有些累了。”
“好的,夫人。前面正好有一间客栈。”
那名驾车的少年郎正是女扮男装的松芝。
一路上,两人都是以主仆相称。
松芝已经隐隐猜到她的身份非同寻常,因为之前在其他城池的时候,夫人她晕倒了一次,是极致的血虚,需要上好的补气血的药材,而她随身带着的又刚好用完了,便去药铺购买,恰巧看见一名怀孕数月的妇人在旁边看诊,座堂大夫
命人将她的画相貌画了下来。
她有些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是他们的皇上下的命令,皇上要寻人,寻的还是一名怀有身孕的少妇。
那个时候,她便有直觉,觉得当今皇上要找的或许就是主子让她照顾好的女子。
能够让阮将军府二公子和皇上同时在意的女子,除了当今皇后阮玉蓉,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知晓她的身份后,她心中便有千千问。
但一想到阮玉蓉的身体状况,再多的疑问又问不出口了。
阮玉蓉对她猜到自己的身份倒是毫不意外,毕竟君澜殇那厮就差登皇榜寻她了。
之所以没这么做,想必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若是被其余几国知晓,他们燕国的一国之母丢了,还不得拍手称快?
更恶劣的,或许会想着在君澜殇之前将人找到,掳到手,以君澜殇对她的宠爱程度,势必能要挟到一些好处。
这也是她没有往其他国家跑的缘故,若是真被抓住了,其他国家要求拿城池、疆土来换她,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松芝刚扶着阮玉蓉下马车,就见一队浑身甲胄的兵士快马在街道上飞奔。
马蹄踩塌不少小商贩
的摊子。
“闪开,快滚开。贻误了军情,你们这些贱民承担的起吗?”
为首的的男子凶神恶煞,手中的马鞭用力地抽打在来不及躲闪的百姓身上,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街道瓜果散落一地,哀嚎、呼痛声四起。
松芝看不下去,想要呵斥那些毫无军纪的兵士,阮玉蓉却一把拽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现在她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低调一点好。
据她所知,这墨城乃是君墨寒的封地。
更得小心为上。
松芝有些颓败地松开紧握的拳头,将阮玉蓉送进客栈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阮玉蓉在房内打开临街那侧的窗户,就看见松芝带着药箱蹲在路边给刚才受伤的百姓上药包扎。
她的唇角荡起一抹浅笑,想不到这丫头身陷不公,还能有一颗良善的心,着实可贵。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蝇营狗苟的人,但总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