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起火的时候,你看到过可疑的人?”冯知府问阿婆,怎么听都一副警告的语气。
阿婆摇头:“我睡的死,起来的时候只看到着火,并未有什么可疑的人。”
冯知府下定论:“如此看来确实是自己不慎被烧死的。”他看着两具尸体装模作样的叹气,“可惜了。”
蔡捕头在一旁道:“大人,卑职都进去看过了,确实就是他们不慎自己烧死的。”
冯知府道:“她相公才溺水而亡,没想到又出了这事。你找个人把他们和管家一起好生安葬了吧。也不枉费主仆一场。”
沈云舒冷眼看着冯知府自己在那唱戏来这么一出,看裴峥要上前却眼神阻止他,只问冯知府打算什么时候安葬这对母子。
“入土为安自然是越早越好了,现在就让蔡捕头送到西山去。”
“冯大人这么急着要把他们下葬,这是心虚了?”沈云舒道,“这二人的死有蹊跷,我要验尸。”
“我说沈姑娘,你这一天到晚就质疑我们大人心虚,是不是不合你心意就是心虚?”蔡捕头拔剑怒道,“你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我可不管你是谁,我先一刀毙了你。
”
“你敢?”慕容霖和裴峥异口同声的道,同时身体护在沈云舒身前。
慕容霖直接拿出腰牌:“我用皇城司的名义命令你,验尸。”
冯知府盯着这块腰牌,只恨自己官职不够高,不然怎么会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人处处压制着?
“好,那你就验。”冯知府一脸阴狠,“但我们知府衙门可没有仵作,我只给你半日功夫,若是验尸验不出什么,我可就不会让他们入土为安了,本府直接送他们喂野狗!”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是你们让他们死不瞑目。”
冯知府带着人悻悻的挪远一点,离这晦气的尸体远点。
三人看着着烧得一片黑的院子,裴峥压低声音道:“这相公被沉塘,娘子孩子又死得冤枉,身为处州城的父母官就是这样做事的?”
“他们不可能是自杀的。”沈云舒语气严肃,“昨夜我们去的时候,孩子想要点灯都被阻止了。试问他们都这样躲人了,怎么可能会在半夜最黑的时候点灯?这不是自己暴露了吗?”
慕容霖也开口道:“看下就知道了。”
她蹲下来,翻看着尸体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果然
是被杀的。”
“慕容世子也懂验尸吗?”沈云舒有些惊讶。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慕容霖失笑,“我们皇城司也经常遇到案子,会和大理寺一起破案,见过的案子多了,也见过仵作验过不少尸体,多少也是知道的。”
慕容霖指着地上的尸体:“如果是自己点火不慎被烧死的,那尸体口鼻内应该有烟灰,手脚也都会是蜷缩着。可如果是先被杀死再纵火伪装的,被烧的人虽然手脚蜷缩口内却没有烟灰。”
“如果没烧着两肘骨和膝骨,手脚也不蜷缩。你看他们,口鼻里没有烟灰,所以是被人先杀了,肯定是找不到他们想要的账本,索性一把火烧个干净。”
这和沈云舒的猜测一样。
她有些自责:“若是昨日我们来的时候就带他们离开这里,其实是能避免这场悲剧的。”
慕容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你能救一个救两个,还能救十个二十个吗?这种状况的根本就是贪官污吏的盛行。”
“有些东西,从根上就烂来的话,就是你想怎么挽救也挽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