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时而啰里啰嗦,半天说不到重点,时而直戳重点的讲述方式打了淮南王个措手不及。
“胡说八道!”
淮南王顾不得安国公主之前的警告,高声控诉。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十四年前他们为何不拆穿本王?
非得要等十几年后等本王去行刺于他们才借你的口说出,难道他们十几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了吗?”
原本因为云绯月的话已经对淮南王心生怀疑的安国公主听到淮南王这番辩解之词,一时间又动摇了。
她附和道:“太师所言极是。
敢问皇后娘娘,十四年前云太师和云夫人就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当时不说,而要等到现在才说出来?”
淮南王见安国公主相信了他,登时无比得意。
云绯月不紧不慢道:“二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十四年前,灵台山一战后淮南王是天下皆知的护国英雄,大元上下都在祭奠他,而我祖父,却被迫云游四海,不得回元都。
那个时候,无凭无据跳出来说淮南王其实还活着,而且还跟一个他国公主混在一起,他一个文弱书生,还有命活着吗?”
不给淮南王狡
辩的机会,云绯月耿直道:“过去数月,陛下亲自派出殿前司、锦衣卫上百精锐,本宫亦从民间找了不下百名镖师,家父、家兄还有南宫家托人一路相送。
祖父祖母从滇南回元都的路上仍然遭遇了不下十次的刺杀,甚至就在他们回到元都,快要进城的时候还差点被人袭击。
何况十四年前,没有陛下和本宫相互,家父尚未独当一面,家兄亦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谁能保证本宫的祖父跳出来指控淮南王后还能性命无忧?”
云绯月想到前世最难的时候她甚至还怪过祖父不救她,再联想到云太师这些年的遭遇,一时间心情无比激动。
裴宴清见状,也只是边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边冷眼看着安国公主和淮南王,“皇后所言种种,朕皆可作证。
安国公主若是觉得朕会偏私皇后,帮着撒谎的话,不妨自己着人去朗州看看。
薛檀的遗骸还在那朗州断桥下埋着呢,十几年来,万千人从上踩过去,的确令人心痛。
公主若是不愿接受的话,朕也是可以理解的。
总归不过是朕的皇后一时兴起的故事而已,公主信了,顺便为薛檀申冤
昭雪,也算是朕的皇后日行一善了。
公主若是不信,权当此时没有发生。
我们继续算我们的账便是。”
说话间,视线还是落在了梁如意身上。
他要和唐国方面算的是什么账,再清楚不过。
淮南王和安国公主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能形容的了。
如果云绯月和裴宴清一直坚持说淮南王杀了薛檀,欺骗安国公主之事,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怀疑他们是在离间淮南王和安国公主之间的关系。
可偏偏云绯月在开口之前就已经明确表示了,她只是讲个故事,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裴宴清又再次强调了这一点,完了还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架势,这就让淮南王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