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间诸事,本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太祖皇帝的规矩无人能改,可真的眼睁睁看着皇帝一个人大权在握,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们又不甘心。
所以历代皇室宗亲都会想方设法的扶持几个三服之内的王爷公主来分皇帝的权力。
就像当初的淮南王、瑞王都是皇室宗亲与皇帝对抗的产物。
而到了裴宴清这一代,因为自己作死,大皇子被贬为庶人,赶去守皇陵。
三皇
子自己作死,被当场斩杀。
而剩下的皇子们最大的也才十一岁而已,因为叛乱之中为云绯月和裴宴清所救,一个个崇拜裴宴清和云绯月入神祇,根本没有人能帮这些皇室宗亲们与裴宴清分权。
目前为止,只有九王已经成年,之前还作为继承人受撰山公教导数年。
时至今日,怕是没有人比他们更想让九王回来了。
“他们怎么敢的?”
云绯月被震惊到了。
“平日里朝廷有事,这些族老们不是最会明哲保身了吗?
别说九王冒充裴宴清给中宫皇后和唯一的皇子带来生命危险这事儿是你当众说出来的。
就算只是私底下怀疑,再没有新的证据之前,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大胆吧?
帮着一个十几年没回国元都,底牌不明,还有谋逆嫌疑皇子与当朝皇帝作对,谁给他们的胆子?”
云绯月不是不明白朝堂上的平衡之术。
可她更知道,无论是哪个朝代,大臣们想玩儿平衡之术的前提一定是不在表面上与那九五宝座上的人撕破脸。
结果这些人明知道九王为裴宴清所忌惮,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跑到裴宴清面前来叫嚣着要九王回归。
这让云
绯月始终也无法理解,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大胆的勇气?
裴宴清闻言冷笑了一声,“我也挺好奇他们的底气是从哪儿来的。
方才已经着人去审了。
只希望,宫宴开始之前,能有个结果。”
很显然,事发突然,裴宴清既不清楚耶律回弧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些大臣们怎么突然就要接九王回元都了。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他除了静观其变,也做不了什么。
这个时候,稍有轻举妄动,就很容易钻了别人的圈套。
倒不如以静制动,起码还能窥得对方的一些蛛丝马迹。
云绯月闻言从一旁的多宝阁上拿了棋局走到他对面,“既然如此,那臣妾就陪陛下一起等吧。”
两个人于是在本年最隆重的一场宴会到来之前,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对弈、等待。
明明心急如焚,面上却一个比一个镇定。
两个人棋艺相当,不过手谈了一局,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随着棋子重新被收回棋篓,云绯月有些按耐不住的看向墙角的漏刻。
“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季东阳能不能行啊,还没个准信儿?
他是想看我们自己在除夕宴上跟敌人玩儿心眼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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