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后宫干政,是没有明确的衡量标准的。
你所做的事情算不算得上后宫干政,全在想给你定罪的人的实力强弱。
眼下我愿意让你插手朝政,前朝也的确暂时离不得你,所以哪怕有人心里对你不满,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当出头鸟。
可万一,我比你早走一步,或者后面有人抓到了你的把柄。
这些为了图一时之便利留下的程序漏洞,对你就太危险了。”
云绯月本来还在听裴宴清认真的讲话的。
毕竟她自己也知道,比起前朝动辄王族灭种的尔虞我诈,她所见识过的后宫的那些心计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难度。
而目前朝堂上的一片和睦也不代表日后也能如此。
可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什么叫万一要是你先走一步?
你要走哪儿去?”
她心里有个不太吉利的念头,硬生生被她给摁了下去。
裴宴清是比她大两岁,可现在也才不过二十有三而已,这就开始交代后事,未免也太早了?
裴宴清一看她那呆滞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思维又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屈指轻敲云绯月的脑门儿,没好气道:“想什么呢?
我只是就事论事!
这
话里的重点是我要去哪儿嘛?
你是怎么把太师给的那许多书看完的?”
这理解能力,裴宴清都担心云绯月若是将自己对看过的那些书的见解说出来,能把作古不知道多少年的原作者给气活过来。
先是眉心,然后是脑壳儿,接连被裴宴清以不同形式攻击。
云绯月摸着脑门儿一脸的委屈,“谁让你自己不说清楚的?
何况要不是我,你甚至都还不知道秦州有现成儿的军械很火药原材料等着我们去搬呢,现在倒想起来怪我了?”
裴宴清被她胡搅蛮缠的模样给气笑了。
可转念一想,云绯月素来清醒,何曾与他这般撒娇耍赖过?
一时间那颗努力平静的心又泛起了丝丝涟漪。
“是是是,我的错,不该说你的。”
顺势将晾干的信装入信封里,起身绕过御案,“为了向皇后娘娘赔罪,请皇后娘娘允许我请您用膳可好?”
云绯月好不容易率性而为,使一回小性子,瞬间被他逗的没了脾气。
“龙泉宫的膳食每天不都是有定数的吗?
还用你请我用膳?”
小脸儿气鼓鼓的,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
裴宴清心领神会,“那皇后娘
娘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云绯月狡黠一笑,“我需要一批和殿前司、锦衣卫使用的同质量的军械还有暗器和训练装备。
但是,我不希望这些东西出现在任何记录里。”
裴宴清闻言心领神会,“你的训练场和成员都准备好了?”
云绯月淡笑不语。
裴宴清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