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云绯月那些顾全大局到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也完全不在乎他的言语。
裴宴清直接道:“前些年淮南王央安国公主给梁如意请了玲珑郡主的封号,这个身份,是可以代表唐国朝廷的。
我以大元皇帝之名义向唐皇发起声讨,内附梁如意几度谋害你的证据,她没有辩解和脱罪的可能。
唐国这些年虽然逐渐势大,却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落人口实。
要么,他找到梁如意,交给大元处置,要么,他自己对梁如意做出相应的处理,总之不会让你白吃了这亏的。”
云绯月方才的担心除了是不想在根基未稳的时候惹上太强大的对手之外,也是怕事情抬高到两国之间的高度后,梁如意反而会钻了朝廷邦交的空子,被人保护起来,到时候她想报仇就难了。
毕竟国与国之间的各种拉扯她就算没有亲自经历过,史料上看的也不算少的。
承认错误,就意味着要付出代价。
所以历史上各国之间若是有矛盾,只要还有一丝抵赖的可能,大部分时候都是不会承认的。
甚至会为了家国利益而扭曲事实,故意包庇当事人。
唐国的国力是要明显强于大元的,
这一点从元庆帝那么厌恶和忌惮淮南王,却能容忍他活在唐国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裴宴清说他在递交给唐国的国书不仅声讨了梁如意谋害大元皇后之举,还附带了梁如意做那些事情的证据。
如果是在大元境内断案,以她和裴宴清查到的关于梁如意的种种,足够梁如意死八百回了。
可一旦上升到两国邦交的高度,唐国会不会承认这事儿都难。
唐国势大,如果他们真的不承认,即便把证据怼在他们脸上,他们也还是可以拒不承认的。
所以云绯月才再度确认道:“事情若是能似你说的这般发展,自然再好不过。
可若是万一他们根本不承认呢?
我们非但不能声讨梁如意,还会与唐国结怨。
陛下,真的想清楚了吗?”
与一个强于自己的邻国为敌,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云绯月哪怕暂时报不了仇,也不愿意因此事惹祸上身。
裴宴清却坚定道:“我想的很清楚。
唐皇和安国公主素来貌合神离,梁如意是安国公主之义女,此事应该正中唐皇之下怀。
而且,就算唐皇碍于两国邦交不肯承认,事情闹到朝堂上,大臣们也会对梁如意颇多
非议。
只要能让梁如意日子不好过,这份国书就不算白递过去。”
裴宴清也是无奈,他很想直白的问问云绯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重点根本不是收拾梁如意,而是想让你知道,为了给你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这话裴宴清是说不出口的,至少在确认云绯月对他有情之前,他说不出口。
云绯月却还是秉持着谨慎的原则,又道:“陛下主意已定,按理说我不应该再置喙圣意的。
但是陛下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我和梁如意是无冤无仇的。
届时唐国那边问起梁如意害我的动机,陛下又当如何解释?
难道要将淮南王供出去吗?”
裴宴清愕然,“我是忘了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