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谴责的对象也不是裴宴清，而是那会儿连嘴都没张的云绯月。
云绯月只觉得自己之前打听到的关于嘉城郡主完颜明珠的种种情报好像是个笑话。
裴宴清倒是淡定的很。
“身手好，胆子大，只能说明她在某方面有些天赋而已，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聪明人。
相反，有晋阳那样的母亲，她现在的表现倒是挺符合我对她的预期的。”
裴宴清也不嫌脖子累，侧头趴在胳膊上看着云绯月。
“你之前说的那
些都可以相继落实。
不过，后续事宜交给我，让我来安排可好？”
完颜明珠这条线是云绯月一手铺出来的，裴宴清知道她一个闺阁女子做这些事情多有不易。
所以哪怕说这话的初衷是为了云绯月好，也还是用了询问的口吻，而不是命令或者通知。
云绯月则好脾气道：“可以啊！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这中间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
你让人直接找颖娘要那边的联系方式就好。
或者直接让你的人赶赴靖北彻底接手这件事，我都没问题的。”
万事掌握在自己手中固然是好。
可云绯月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完颜明珠虽蠢，她那几个兄长，还有北齐皇后朝臣可不是一会儿的蠢货。
对方有权力、有地位、更有人可用。
这种时候逞能，万一事情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是受点儿惊吓、吃点儿皮肉之苦就能对付过去的。
轻则中宫之位不保，重则云氏一族全受牵连。
这祸害，她担不起。
裴宴清确定她的确没有丝毫的不乐意才放了心。
但还是仔细的与她解释，“晋阳嫁过去后是北牧王的继室。
完颜明珠那三个兄长都是北牧
王原配之子。
比起完颜明珠，更得北牧王看重不说，他们的母亲还是北齐大族图翰部首领的独生女。
北牧王身死，他那几个儿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卷入其中，不仅你自己危险，连云飞羽都得受牵连。
北齐人行事不择手段，他们奈何不得你，会不遗余力的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云飞羽身上的。”
云绯月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插手和北齐相关的事情会很危险。
却没想到会拖累兄长。
闻言有些紧张道：“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她有自知之明，舍得下自己之前付出的一切，也愿意在合适的时候还权于裴宴清。
可若是北牧王的三个儿子真如裴宴清说的那般危险，她有些担心，现在退出也已经晚了。
“别担心，来得及。”
裴宴清沉静道：“完颜明珠虽然的确不堪，但只要别把她当成一个跟大元血脉相连的人，而当个工具，用着还挺趁手的。
容我想想怎么用这个工具给北牧三子传信。
哪怕北牧三子不完全相信我们的说辞，也得让他知道在真相的时候也无暇与我们为敌才是。”
云绯月被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气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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