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已经脸绿了,他还跟没看到似的,在那儿碎碎念道:“不过你要是不想活也没关系。
再坚持几个月,等太子妃生下小主子,封了太子后你再走。
到时候新太子继位,太子妃直接以太后之身份去父留子,权倾朝野也不错。
我看她挺喜欢这种结果的,就是太子妃还年轻,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头上染点儿绿。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也……”
蓝臻话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在膝盖弯里。
寝宫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那个位置只有梁遇白一人。
蓝臻被踹的踉跄着跪在地上,脑袋差点磕到床沿,他不假思索的张口骂人“不是,你有……”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就看到本来都已经离开了的云绯月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和她一起的,还有被裴宴清特地接进宫里的云母。
彼时母女俩表情截然不同。
云母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满眼惊恐的看着裴宴清,生怕他听信了蓝臻的话。
而云绯月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寝宫内的三个人。
梁遇白眼神飘忽不定,彷佛在憋笑。
裴宴清那表情更是恨不得杀了蓝臻。
身为罪魁祸首的蓝臻自是满
脸心虚,“太子妃,您怎的又回来了?”
云绯月面上还带着笑,语气温柔极了,“母亲得知我和陛下受了伤,特地从家里寻了些花神医留下的伤药让我给殿下送过来。”
蓝臻打着哈哈上前,“花神医留下的药,那定然是极好的。
我这就给陛下用上。”
他平日里寡言少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如此尴尬的气氛,他脸上愣是没有表现出分毫异常来。
不料云绯月却是似笑非笑道:“还是不了吧。
花神医留下的药,效果的确是不错。
不过,我觉得蓝公子方才的提议甚好,这么好的药,就别给陛下用了,你说是吧,蓝公子?”
她说着,刻意地摸了摸已然圆圆凸起的小腹,“挟天子以令诸侯,听起来很不错呢?”
蓝臻听的冷汗都出来了。
心下直说这位太子妃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
就见云绯月被云母重重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这种话也是能用来开玩笑的吗?”
云母那一巴掌拍的还挺重的,云绯月身子都踉跄了一下。
这还不算,拍完了云绯月,云母自己立刻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太子妃让臣妇和拙夫宠坏
了,一时失言。
太子妃和我云氏一族绝无不臣之心。
臣妇的确是来送药的,不过此药不是花神医之前留下的,而是太子妃听飞羽说陛下之前为了救大行皇帝身时留下了旧伤。
此番在靖北战场上旧伤复发差点伤及性命,才特地着人去了清风谷央求花神医配的药。
还请陛下看在太子妃的一片心意上,莫要怪罪她的一时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