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云绯月话音落下,皇帝还没开口,就被护国公给抢白了。
“那内侍身上带着火折子也就罢了,夜间伺候圣人,难免需要用到。
但太子妃说的高效迷药是怎么回事?”
护国公狐疑道:“迷药就是迷药,还分什么高效与否吗?”
杨御史亦附和道:“是啊太子妃,御前之人,可不能轻易处置。
您便是怀疑那个内侍对火药司有所图谋,也得有证据吧?
什么迷药,能让您直接下定决心动御前的人啊?”
两位大人看似是在质疑云绯月擅自处置御前之人,实则却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
云绯月自然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忙从袖子中掏出那枚银球来双手高高举起,恭敬道:“火药司所有的原材料都几乎都已经加工成随时可用的火器。
火折子危险,搜出来的第一时间臣妾就已经丢入了火药司院中的水池里。
这是从那内侍身上搜出来的秘药,臣妾虽不通药理,可这个味道和当初臣妾在家中被迷晕后纵火焚身的那晚闻到的迷药的味道一模一样。
圣人若是不信,可以着太医来验看。”
皇帝歪了歪头,李玉常便高声唱喏,“宣周太医觐见
!”
皇帝居然宣了周太医,而不是郭太医。
云绯月的头脑风暴瞬间转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郭太医暴露了,还是皇帝也意识到之前邓、孙二人所用药就是瑞亲王用来控制暗影阁死士的秘药。
无论是哪个可能,云绯月都无比担心。
然而她此时就跪在众目睽睽之下,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潜伏回来,不知道计划了什么的裴宴清,她壮着胆子恭敬道:“禀圣人,臣妾在回龙泉宫的路上听说城外的叛军用那些被绑架的官眷做人质威胁朝廷大开城门。
臣妾斗胆恳请圣人,待周太医检查过这秘药的效果后,将这秘药交给守城的王军。
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和火药相配合,救下那些官眷们。
以免王军投鼠忌器,镇压叛军时缩手缩脚,施展不开。”
云绯月说着,再度将那银球递了出去。
事实上,能去参加瑞亲王妃花朝宴的官眷的家里人多半也是和裴宴清立场不一致的。
她救人的心并没有那么急切,而且她也知道,阵前救人,没有那么简单。
但她也知道,只要她这话说出去了,只要平叛成功,她这句话就能为东宫赢得一定的优势。
不过这一次她的主意并没有被皇帝和大臣们轻易采纳。
云绯月的话才说完,一道极为陌生的声音就立刻坚决反对道:“不行!
绝对不行!
怂恿圣人对敌人用下药这等下三滥的法子,令圣人为天下人所不耻,太子妃你是何居心?”
云绯月有点被这激烈的反对声吓到了,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绛紫色仙鹤祥云纹官服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正义的瞪着自己。
却正是之前和她父亲一起去查瑞亲王府和定远侯府的刑部尚书傅晓庵。
她面带惶恐,却又不行不满的冲对方行了一个万福礼,“傅尚书稍安勿躁,本宫愚钝,不通朝政。
一时救人心切,竟不知犯了如此大的忌讳,本宫知错了。”
话说完,她便一脸惊惧的将那银球呈给了一旁的小太监,恭敬道:“臣妾愚钝,不该胡言乱语,请圣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