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摆在最前面的一排箱子里全是成箱的金银元宝。
而后面的箱子亦按照丝绸、布匹、珠宝、古玩字画、等顺序分门别类的装好。
户部尚书打开锦盒拿出账册,才发现上面将所有财物的来源、背景及其价值都标明了。
他甚至都不用再去清算那些东西的价值,直接拿去变现或者换粮草就可以了。
本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原则,他还是仔细的清点了一下那些东西。
直到最后确认所有的东西和账目都没有失误以后,才还无比感慨的说了一句:“上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还是在国库里。”
这一句临时赶的感慨,让在场的人都闭了嘴。
堂堂户部尚书都震惊到了,他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摇摇头,该吃吃,该喝喝,徒留户部尚书和他的下属们忙的脚打后脑勺才将那些东西收起来。
而新房里,太子将完成了诸多礼仪的喜娘打发出去后就拿了云绯月手中的却扇。
因为之前的伪装,云绯月的脸上还有烧伤的痕迹,妆容也不甚好看。
太子却像是没看到那些东西似的,自顾自道:“我听说女子的凤冠很沉重,要拿下来吗?”
云绯月这才抬眸,眼前的
男人身长玉立,即便穿着通体艳红,很容易显得俗气的喜服也依然风华绝代。
尤其是那张脸,饶是云绯月一直觉得她的兄长、杨奕之、顾时骁等人都是鲜少的俊美之人。
彼时还是被男人的绝世容颜给惊艳到了。
只见男人赛雪的肌肤中透着一股寒冰般的疏离。
狭长的凤眼微挑,琼鼻剑眉,所有赞誉人五官的言语放在他身上都难以形容出他十之一二的风采。
然而,收回眼神,云绯月却冷静道:“还没喝合卺酒。”
身为她的夫君,俊美与否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和穆泽深大婚当天,穆泽深怪她赶走了谢婉婉,连盖头都没掀就走了。
此时云绯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既觉得婚礼的流程繁琐,却又暗暗希望太子能按规矩来,不要显得这场婚礼那么的无关紧要。
她既然入了东宫,就想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太子妃。
无论是太子,还是其他人,她都想要对方用对一个太子妃该有的样子来对她。
所幸太子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温柔道:“瞧我,只顾着担心你脖子会不会难受,差点忘了规矩了。
来,喝卺酒。”
说话间,坐在云绯月身侧,亲自拿了合卺酒
过来。
然而,就被递到唇边,云绯月却身子微微后仰,“殿下且慢。”
她说着,直接拿走了太子手中的酒杯放在鼻端轻嗅。
太子当即敏锐道:“怎么,这合卺酒有问题?”
“这里面的秘药,足以让殿下从喝下酒直接睡到天亮。”
云绯月说着,眼神灼灼的盯着太子。
“是有人不想让殿下和妾身洞房,还是殿下信了外面关于我清白的流言?”
方才她用巨资买断了朝中大臣和女眷们拿清白捆绑她的后路。
可太子是她的丈夫,他有权过问她这个妻子是否清白。
虽然那个人说会打理好,宫里来验身的嬷嬷也只是走个过场就走,并未为难她。
但在太子面前,云绯月完全无法那么坦然。
甚至在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都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越在乎什么。
她不想为清白二字所束缚,可事实上,她自己才是最在乎自身清白的那个。
哪怕她在外面装的再坦荡勇敢,她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