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困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给她提供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云绯月执笔给花神医写完信,心情愉悦至极。
霜蕊见状,贼笑道:“小姐,您可知那穆泽深彻底被靖安侯府放弃了?”
云绯月挑眉,“你忘了,靖安侯府已经被收回爵位了。
这世上,已经没有靖安侯府了。
只有穆家。”
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一个目标顺利达成了,值得庆贺。
“小姐提醒的是,奴婢记住了。”
小丫头便幸灾乐祸道:“穆泽深不是成了宫里的内侍官了吗?
昨日圣人倒是允他回穆府为靖安侯料理后事了。
可穆氏宗族那些人都说靖安侯是被他气死的,而且身有残缺之人,如何能为亡者打幡扶灵?
所以昨日魏夫人和穆氏族老们做主,临时将穆氏少主之位给了穆泽远。
听说穆泽深连为靖安侯守孝也只能和旁支弟子们一起在灵堂外跪拜……”
在大元,为亡人尽孝绝对是一件无法比拟的大事。
有臭名昭著者因为给亡人办的丧礼像样而彻底让人对他改观的。
也有盛名在外的大孝子因为在丧礼上表现不佳而被人诟病的。
穆泽深身为穆氏嫡长子,大婚当天
气死亲生父亲,又身有残缺,的确不堪担当扶灵之重任。
只是云绯月有些惊讶,“穆泽深虽是内侍官,可却是圣人钦封的五品官。
穆氏族人舍得将他这样一棵靠着好乘凉的大树推出去?”
何况穆泽深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否则云绯月也不至于耽误了这么久还没能将他弄死了!
霜蕊摇头,“穆家人自是不愿,但奴婢听说这是那些前去吊唁的世家勋贵们要求的。
具体怎么回事,奴婢也就不清楚了。”
云绯月闻言却豁然开朗了。
勋贵世家和清流文士从来都是互相鄙夷又生怕在对方面前掉了份儿的。
但无论是哪一方,对孝道的看重却是殊途同归的。
穆泽深本就有气死靖安侯的嫌疑,身体还有残缺。
这个时候他再以残缺之身去操办靖安侯的丧礼,那不仅仅是在丢穆家的脸。
更是让世人皆以为勋贵世家无人可用,不成体统。
所以,穆泽深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勋贵世家单方面向清流文人们彰显体统牺牲品。
他自己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爵位,不能再与勋贵世家离心了。
说起来,穆泽深受了这等奇耻大辱,云绯
月应该幸灾乐祸的。
堂堂侯府世子,先是被断了子孙根,又失了爵位,还成了内侍官,这样的打击,可比直接弄死他解气多了。
可穆泽深竟然就这么接受了,云绯月反而有些不安了。
以穆泽深那种私占便宜不吃亏的本性,这种像是认命了似的操作,不符合云绯月对他的认知。
但事情已然到了如此地步,她也无力改变,云绯月纠结了一阵就放过自己了。
“替我拿件利落的衣服,我要去找大哥练功!”
习武之事云绯月并非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