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深素来唯我独尊,他从来就没忘记过那日云绯月毫不留情的拒绝。
被穆守贞如此挑唆一番,立刻就开始疑心四起。
“我说呢,当初上赶着要嫁我的也是你,如今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妇女不让我碰的也是你。
原来这几年早就与人勾搭成奸了,想甩了我去跟你的姘夫双宿双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穆泽深再顾不得什么风度,拎着云绯月的衣领恶狠狠道:“要么,就乖乖做我靖安侯府的世子妃。
要么,领了休书坐那败坏云家门风的下堂妇!
你放心,我会亲自告诉你父母,将他们的儿子送上断头台的不是我穆泽深,而是他们的好女儿——云绯月!”
他那样子近乎癫狂,就连起初疯狂挑拨离间的穆守贞都吓得直往魏夫人身后缩。
魏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想到云绯月父亲最近要入内阁的传闻,忙拽了下穆泽深的袖子。
“你个混不吝的,胡说什么呢?
绯月进了穆家的人,自然是穆家的人,你想让她做什么,好生商量便是,如何能这般吓唬人?”
魏夫人假模假式的训斥了穆泽深一番,转而又开始和稀泥。
“绯月啊,他说的气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是一家人,守贞哪里做得不对,你当嫂子的要提
点一些才是,怎能逮着机会就贬低她呢?
至于谢氏进门一事,明明你之前已经答应了,今日又忽然摆出这副不乐意的架势,这不是身为一府主母该有的气度啊……”
什么话都让他们一家三口说了,云绯月气极反笑。
“所以您是什么意思?
您的女儿在佛门重地与外男苟合,不是错。
您的儿子瞒着我这个正妻在七夕佳节纳妾,强行逼我接受也不是错。
错在我没有如穆守贞所愿的不顾侯府连面去保那吴宝昌,错在我没有欢欢喜喜的接受谢婉婉进门是吗?”
魏夫人语塞,云绯月却是直接大踏步走过去端起桌上早已经冷透了的茶水塞进了谢婉婉的手里。
“不就是一碗进门茶吗,你敬吧,我喝。”
谢婉婉是最会抓重点的,明知道云绯月此时所作所为皆是冲动之举,她却丝毫没有迟疑,接过茶盏便跪地举到了云绯月面前,“姐姐请喝茶!”
云绯月接过茶盏敷衍的抿了一口,仿佛入口的不是凉透的茶水,而是要命的毒药。
顺手将茶盏砸落在谢婉婉脚边,她冷眼看着屋里的所有人,“穆世子手段高超,我云绯月服了。
但你给我记住了,今日是你拿我大哥的性命和云家的满门清誉不肯和离的。
从今以后,我云绯月便是死也不会再提和离,你也
不要想着休弃。
我便是死,也要拖着靖安侯府一起死!”
话说完,再不顾屋里众人什么脸色,甩袖离开了前院。
穆守贞看着人走了才敢出来蹦跶,“娘,你看看她啊,哪有半点侯府世子妃的样子?
居然还敢威胁我们,我才不怕……”
“你给我闭嘴!”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抽在穆守贞脸上,魏夫人的脸色冷的骇人。
穆守贞捂着脸嗫喏两下,委屈的哭了,“娘,你打我?!
你居然为了云绯月那个贱人打我,我要去杀了她!”
穆守贞说着话就要去追云绯月,魏夫人一把将她拽回来,反手又是一耳光。
“她若没有身为当家主母的样子,你现在就不是在我面前挑唆是非,而是和那吴宝昌一起在礼部衙门蹲大牢了!
你个不知是非的混账,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