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需要你父亲从中作梗?
分明是他自己没出息!
竟然为了个私生子拿着别人的文章到东阳先生面前去讨人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人给看出来了!”
云母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你又不是不知道,内阁那些个老爷们本就不喜欢提拔勋贵世家的人。
可那畜生身上却又的的确确有军功在,内阁的老爷们也不好明着打压他。
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这种事情,可不正中了内阁那些老爷的下怀了。
你没发现,他冒认他人文章的事情才发生,兵部立刻就去下达委任状了吗?”
云母虽然不在朝堂,可出身世家,又身为大理寺卿府的主母和云氏宗妇,她对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早就了然于胸。
云绯月闻言乐了,“这可不就巧了么?
穆泽深冒认他人文章的事情传到国子监,他弟弟嫌丢人跑到家里闹,被兵部的陈员外撞了个正着。
魏夫人还当着陈员外的面儿嫌朝廷给穆泽深的官职太低。
我看啊,穆泽深应该要盯死在那从六品安抚使的位子上了。”
“该!”
云母毫不客气,“从六品我都嫌高了,那等狼子野心之辈,就该一辈子烂在侯府那泥淖里!”
云绯月深以为然,却不想让母亲因为穆泽深而伤神
。
遂自然的转移话题,“对了,我爹呢?
今日不是大朝会吧?
中午他会回来吗?”
正说呢,云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怎么了,才几日不见,月儿就又想爹爹了?”
云绯月闻声回头,却对上了花神医严肃的表情。
顾不得回答云父的话,紧张道:“花神医如何这副神情,可是那安神香真的有问题?”
“此香中掺杂了大量龙涎香和红花,活血效果极强。
若是之前你已经不慎将金疮痉毒的人参和血灵芝用在了大公子身上,这会儿再用上此香,大公子恐怕最多撑不过半月。”
云父一进屋就听到花神医此话,当即怒不可遏。
“好个竖子!
竟敢如此谋害我儿,真当我云家无人了吗?”
他说着,看向花神医放在一旁的熏香盒子。
“上次是沾着金疮痉的毒药,这次是加快速度运行之药,加上奶娘的指证,证据也算是够了。
本官明日早朝就禀明陛下,绝不轻饶此竖子!”
云父虽然怒极,却也还算冷静,还想着用光明正大的法子处罚穆泽深。
云绯月却是微讶,“奶娘找到了?”
“是啊,这些年为了躲我们,换了不少地方。
还好你爹职位特殊,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找到了。”
云父愤慨不已
,“靖安侯府诋毁我儿清白,骗婚在前,谋害我儿性命在后。
此番我一定要让那竖子付出代价!”
云父身为大理寺卿,素来嫉恶如仇。
自己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更是雷厉风行,云绯月却当机立断的劝阻道:“爹爹不可。”
云父立刻横眉以对,“怎么,你还要为那竖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