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深见魏夫人动摇,忙趁热打铁,“那娘,如果谢公回京后能压过云痕去,我便将那云绯月贬为贱妾,让婉婉当您的儿媳妇您看行吗?”
云绯月身为云家嫡女固然是好,可就是太过清冷无趣。
尤其是每次府里有什么事情,她明明能三言两语解决的事情,非要高高在上的说教一番再去解决问题。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云氏贵女的厉害一般,想想就觉得索然无味。
穆泽深嫌恶道:“那云绯月自持清流,根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可婉婉不一样,她自幼丧母,最是想要一位像您这样慈爱的母亲。
若是婉婉能当您的儿媳妇,婉婉一定会孝敬您的。”
穆泽深的话显然也戳中了魏夫人的心思。
云绯月固然是好,家世清白,人也持重。
可魏夫人每每面对她,都会想到自己撒的那些谎,总是害怕那些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拆穿了。
如果谢家当真能够东山再起,压云家一头,谢婉婉也能压过云绯月去,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
可谢家能否东山再起尚未可知,云绯月的父亲却是入阁在即。权衡利弊之下,魏夫人还是没把话说的太死,只道:“你
先把绯月安抚好了,至于谢婉婉那儿,你别插手,让我来安排。”
一个进了教坊司的官妓也敢勾引他的宝贝儿子,她不想伤了母子感情,为了儿子愿意妥协一二。
但谢婉婉也得蜕一层皮,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穆泽深欣喜若狂,“谢谢娘,儿子就知道,这世上还是娘最体恤儿子。”
魏夫人眉眼含笑,却不忘提点一句,“你也别急着高兴,先将那冒认他人文章的事情弄清楚。
此事关乎你和远儿、轩儿的前程,谢婉婉她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让她进门的。”
穆泽深自是满口应下。
而降月轩内。
寄雪正兴奋的与云绯月转述着打听来的消息。
“小姐您不知道,那个花云裳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但掉进月影河里,众目睽睽之下还被那户部侍郎府的李公子从水里救了起来。
雨花阁的那些欢客们都起哄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呢!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那花云裳,恐怕是再也不能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义拆散人家庭了!”
寄雪并不知晓谢婉婉的身份,只是昨日替云绯月将东西送过去后顺便看了一下热闹,打听到谢婉婉的所作所为,当笑话逗
云绯月开心而已。
云绯月却是觉得谢婉婉的官妓身份坐实,接下来,就该设法让穆逸轩的身份曝光出来了。
云绯月这边按部就班的筹备着,荣寿堂里却是愁云阵阵。
“老夫人那里才赔了八千两银子,正逢月底,又要发放下人们的月例。
各处采办的银钱也要结了,还要设升迁宴,轩儿入邸第也要打点,哪里还有银钱去养别人家的孩子?”
魏夫人看着手里的账册就来气。
“也不知道这云绯月瞎出的什么主意,要为深儿博得美名的法子多的是,非得选这么一个烧钱的办法。
你去,给我把那云绯月请过来。
这收养战争遗孤是她出的主意,这事儿她不能当撒手掌柜图清闲。”